听闻那自门口传来的声音,谷烟颖抹眼睛的动作顿时一僵硬。
这个老不死的,每次都在关键时刻过来找她麻烦,都已经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死呢。
谷烟颖暗骂一番,面上却露出一副小媳妇的受委屈模样。
“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派出的都是相府的人,相府的人便是老爷的人,难不成老爷还会害自家女儿吗?”
谷烟颖话里话外都下了套,老夫人不傻自是不会往里钻。
“派出去的可是媳妇你精挑细选过的人啊。”老夫人看向谷烟颖的目光似笑非笑,就似看个跳梁小丑似的。
唐老夫人那目光惹恼了谷烟颖,谷烟颖将抹眼睛的手放了下来,用力绞了下身上华贵的衣裳,拔高了说话声音。
“接回相府二小姐自然要派精挑细选过的人,那是咱们相府的小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眼看唐老夫人和谷烟颖即将吵起来,左相烦躁地揉了揉有些发痛的两鬓。
“娘、夫人,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可以吗?圣人道攘外必先安内,你们如此吵闹不休我如何辅佐陛下好好处理朝政大事?”
唐老夫人和谷烟颖见左相面色不好,彼此横了一眼后皆默默停住了声音。
听闻里面的声音停住,早已候在门外的三夫人端着一盅汤大步走了进来。
“怒易伤肝,老爷这么生气做什么。”三夫人莲步旖旎,缓缓来到左相面前,“这是妾刚炖好的人参乌鸡汤,相爷尝尝看妾的手艺可有退步?”
三夫人的柔情似水似一剂良药,闻着那蹿入鼻端的清香左相不禁握住三夫人的手。
“还是你最懂事。”
看到左相这副沉溺在温柔乡中的模样,谷烟颖气得咬碎银牙。
伶人果真最为下贱,看她那股狐媚劲当真是看了都倒胃口。
“相爷方才我在门外听到娘和夫人正在讨论云瑟小姐的事,夫人不是派人去接云瑟小姐了吗?为何现在还不见人?从前云锦小姐待字闺中时经常同云瑟小姐发生争执,现在云锦小姐已嫁太子为侧妃,云瑟小姐是这相府仅剩的待嫁小姐,想来夫人必会视若己出。”
三夫人这话看似在为谷烟颖说话实则却是绵里藏针。
她那话既说了唐云锦同唐云瑟关系不好,又指出了唐云瑟是相府仅剩的联姻工具,最后那句视若己出更是讥讽意味十足。
谷烟颖听了这话自然按耐不住,唐老夫人是左相亲娘她不能当场发作,但对付一个伶人她却是完全不带怂的。
“伶人果然是低贱货色,连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都不晓得。”谷烟颖侧头甩了个眼神,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贴身老奴便走上前来给了三夫人一记大耳光。
巴掌声清脆入耳,三夫人被打歪了脸。
三夫人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掌刮了她一巴掌的老奴。
“你……”三夫人握紧拳头,如水的秋瞳委屈地看着坐在首位的左相。
看到三夫人被打左相又惊又怒,他正要开口大叱,掌刮了三夫人的贴身老奴却已沉声开了口。
“二小姐已死,你却在这开口一个云瑟小姐闭口一个云瑟小姐的惹老夫人和相爷伤心,今日老奴若不替夫人和老夫人教训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
老奴这话声音洪亮,左相看了谷烟颖一眼,终是压低了说话声音。
“烟颖……”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相爷若觉得老奴教训得不妥,可要妾亲自去请父亲,让他过来评评理?”
谷烟颖提到老丈人左相顿时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