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从窗外灌入,唐小离拍了拍脸颊用力擦拭宇文言靳留在她唇上的痕迹。
她真是疯了。
刚刚竟然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宇文言靳就是易靳凡。
唐小离将情绪收拾好,重新回到她和二夫人居住的禅院。
陶晓红是个社牛,唐小离让她出去打探消息,很快陶晓红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我的乖乖,真是不得了了。”陶晓红拿起桌上茶壶猛灌了一大口,“方才来搜捕的是太子殿下,说是有人盗窃了皇后娘娘的心爱之物,逃入这浮屠寺中。”
“皇后娘娘?”唐小离低语,一张地图在她脑中快速成型。
浮屠寺位于京郊,往南二十里渡过溺水是距离京郊最近的城池雍城,先皇后与当今皇后都是从雍城出来的。
“可知丢的是什么?”
“一把梳子。”陶晓红凑近唐小离压低了说话声音,“据说那梳子是用先帝皇贵妃的骨头做的,当年先帝有位皇贵妃自刎于金銮殿上,先皇后用她的骨头制成骨梳,日夜使用。”
自刎于金銮殿上的皇贵妃……
王皇贵妃!
宇文言靳的生母。
王皇贵妃自刎于金銮殿上一事,她在暗阁资料里看到过,十年前琅琊王家犯下十宗罪全族被诛,王皇贵妃自刎谢罪,其子宇文言靳贬至骊山戍守皇陵。
据说当年宇文言靳是先帝最宠爱的孩子,所有人都以为先帝已立下遗诏要将皇位传给这位最受宠的三殿下,后来琅琊王家犯下十宗罪,先帝缠绵病榻,帝师郭子柯力挺当时的老太子继位。
最后帝师连同雍城势力将皇都变了个天。
十年前宇文言靳如同丧家犬般被人赶出京城,他现在回来明摆着就是来复仇的。
她就是个小小商女,一心搞钱,她可不想参与进那些权谋之中。
禅房另一侧梁瑾言捉住宇文言靳就是一通念叨。
“少主这腿是真的不想要了吗?才有了一点起色就强行使用药物封堵经脉。您自由活动这一个时辰的代价是日后再也无法行走,这样的代价少主当真付得起吗?”
宇文言靳擦了擦自额上滚落的豆大冷汗,沉默不语。
面对宇文言靳的沉默,梁瑾言觉得自己那些话就像是一铁拳打在棉花上那样无奈。
“少主您身上背负了太多人的未尽之愿,您不可以出事,您也没资格去死。”
“嗯。”
宇文言靳闭了下眼,再睁开已是一片清明。
“可是瑾言,本王也是人。”
是人就总会有些许私心,或多或少。
拿回母亲的遗骸,去见唐小离一面,这就是他的私心。
……
接下去数十日唐小离一直窝在禅房,她人虽没出去,但外界却有消息不断传进来。
太子府的唐侧妃触怒殿下,被太子幽禁在东宫一处废弃院落。
国子监来了一位叫子澜的天才学子,那位天才学子与一个叫赵嵩的学渣成日里出双入对。国子监里的学子都怀疑子澜受了赵嵩的威胁,不得不与他假意交好。
池州那头传来捷报,有个叫朱黑的少年孤身勇闯敌营,斩杀对方将领,还有一个叫子霆的少年用七日时间袭卷池州附近水寨,各水寨寨主闻风丧胆。
颍州那边传来的是个商道消息,此届商会会长由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担任,就连奸商之首都对他极其恭敬不敢小觑。
相府那头桐落也传来消息,左相一党人员名单她已经弄到手了。
唐小离回相府本就是为了坑亲爹,现在亲爹已经坑了,留在京城也就没啥事了。
这日唐小离安排好一切要来个金蝉脱壳,却遇到皇后来寺中理佛。
寺庙后山她跟皇后和宇文夙夜遇了个正着,宇文夙夜扑通一下跪地,向皇后求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