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少爷带回府中!”
卫老夫子装模作样地教训了卫青一顿,随后侧身朝马修远和唐小离各作一揖。
“两位抱歉,考卷一事一定是小孩子间的胡闹恶作剧,青儿还小,我一定带回府中好好管教。”
卫老夫子说罢再次装模作样开口。
“童试入围榜单已归档,卷宗原件又已被销毁,小娘子若继续追究只怕会得不偿失。若小娘子愿意接受我的歉意,我可以无条件教授两位公子学问。我相信以我的学问,三年后两位公子必能入围童试。”
卫老夫子这话恩威并施,先给唐小离一颗糖,再给她来上一棍,别说是村中妇人,就算是一般读书人只怕都会屈服在卫老夫子这一软一硬的游说下,但唐小离却并没被迷惑。
“夫子说这卷子是卫青换的?那为何夫子见大宝写出《上河赋》就知道他叫易子澜?”
唐小离这话一针见血,方才被卫老夫子迷惑住的马修远马上顿悟其中关键。
“从夫子踏入厅堂至今,无人在夫子面前提过大宝名讳,夫子怎会知道这孩子叫易子澜?”
“童试考生的试卷一直保存在库中,为何我刚要查库房就失火了?这失火是人为还是巧合?”
马修远的逼问令卫老夫子渐渐白了脸色,卫老夫子下意识看向之前给大宝拿笔墨纸砚那小吏,注意到卫老夫子的微动作,唐小离一把扣住了那个准备悄悄离开的小吏。
“指尖发黑,你手上有被火熏过的痕迹。”
“这是我做饭烧火时弄的!”
“哦?”唐小离单手制住小吏另一手探向小吏衣襟。
“男女授受不亲,你这小娘子想干嘛?”小吏扑腾着手脚想逃开唐小离的摸索,但唐小离却一手折断了小吏的胳膊。
“啊!”
随着小吏的痛呼,一个火折子从小吏衣襟里掉了出来。
唐小离捡起火折子放在鼻端闻了闻,随后将火折子递到了马修远手中。
“童试为国考,考卷由朝廷直接下发,制作童试考卷的纸张为专供朝廷使用的徽纸,徽纸燃烧过后会自带些许松香。你一个小吏做法烧火用松香?够奢侈啊。”
马修远将火折子放在鼻端闻了闻,果然闻到了唐小离所说的松香。
“大胆!竟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火烧库房!”马修远被小吏的大胆气得猛甩了下衣袖,“火烧库房、偷换考卷,本官就算将你杖毙都不为过!”
被唐小离折断手臂的小吏本已痛得跌在了地上,现在听到杖毙两个字,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
“大、大人,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猪油蒙了心听从卫老夫子的吩咐火烧库房,这库房是我烧的但这考卷不是我换的啊,换考卷的是卫老夫子,请大人明察!”
听了小吏的话卫老夫子马上指着他大骂出声。
“你这下作东西瞎说什么,明明是你主动找上我,想我收你儿子入学,现在出事了就将事情推到我身上,这贩夫走卒就是贩夫走卒,就算学了学问也改变不了你儿子那低贱出身。”
气极了的小吏和拼命要明哲保身的卫老夫子就像两条疯狗似的开始互相攀咬了起来,看到两人狗咬狗,唐小离彻底放心了。
敢欺负她儿子就别想全身而退,她倒要看看这两人会撕出什么惊天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