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劳烦姑娘了,正如姑娘所说,不会有比现在更坏的情形了,最坏的不过就是我依然无法视物罢了。”
浓烟中含有大量硫化物,被浓烟熏伤眼睛会引发结膜炎。若这殷夫子的眼睛是刚刚失明,洗下眼,滴点眼药水,应该很快能好。
但殷夫子毕竟已失明五年,唐小离并不能肯定一般的治疗方法对他管不管用。
唐小离从衣袖摸出空间里的左氧氟沙星滴眼液,分别滴在了殷夫子两只眼睛上:“夫子感觉如何,眼睛可有什么变化?”
殷夫子努力眨了两下眼,突然惊喜地握住了唐小离的衣袖:“我似乎能看到一点点光了!”
“既这药对夫子有帮助,那我就将这药留下来给夫子吧。”唐小离挤了些眼药水进小瓷瓶里,塞到殷夫子手上:“每日三次,一次一只眼睛滴一滴。”
“姑娘这药很贵重吧,我不能白拿姑娘的东西……”
“若夫子觉得有愧于我,那我俩定下一个约定如何?若您眼睛能视物,您就做我儿的先生,悉心教导我儿。”
“殷某……允诺姑娘。若殷某眼睛能视物,殷某必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悉心教导姑娘的孩子。”
殷夫子突然弯腰对唐小离行了个书生大礼:“敢问姑娘姓名?”
“唐小离,您叫我小离就好。”
既已得到了殷夫子的承诺,唐小离也就不再久留了,陶晓红和牛大叔还在镇上等着她,外面正下着大雨,她得赶紧过去。
“外面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夫子休息了,过几日我再过来探望您。”唐小离跟殷夫子道别几句就离开了殷夫子住处。
……
滂沱大雨冲刷着泥土,看着屋外不停落下的滂沱大雨,易靳凡轩昂的眉眼不自觉露出了担忧之色。
担忧逐渐转为暴戾,最后变成讳莫如深。
这两日村民们的闲言碎语他听了不少,那些闲言碎语里以唐小离每日都往外面,将他跟几个孩子丢在家里为主。
村民们说现在的他就靠小媳妇养着,总有一天小媳妇会受不住他和几个孩子的拖累,跟别的男人跑路。
易靳凡知道这样的说法非常荒诞滑稽,但心里有种不安正不断吞噬着他,那种不安随着大雨一起慢慢凉入骨髓。
小媳妇会不会不回来?
易靳凡在屋里等了一会,终是按耐不住担忧,拿起屋里的伞就出门去了。
从李家村到阜阳镇的路只有一条,易靳凡出了屋顺着小道一路向阜阳镇的方向走去。
易靳凡脚程很快,不过一小会就已出了村子。
李家村不远处的小道上,一队押货的镖师正在大雨里艰难行走着。
一阵风夹杂着大雨猛地刮了过来,镖车最顶层的木箱被刮到了地上,箱子里的货物散了满地。
易靳凡高大魁梧、天生大力,看到这场景他想都不想直接上前帮忙,当东西收拾妥当易靳凡身上的布袍已全被大雨淋湿。
“小伙子,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只怕我们这趟镖就要赔钱给雇主了。”
“举手之劳。”易靳凡对镖头抱了一拳抄起油纸伞转身就走。
眼看易靳凡就要消失,镖头连忙扬声大喊:“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镖头的询问,易靳凡只是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萍水相逢,不必留名。”
“小伙子你对押镖感不感兴趣?走一趟三十两银子,若是去西域价格翻倍。小伙子若你对押镖感兴趣,可以去阜阳镇的【龙门客栈】找我,最近十几日我们都会在那歇脚。”
赶着去接唐小离的易靳凡完全没心思听镖头废话,现在的他一心只想着他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