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刚打开,孙秀田就田鸡似的跳了出来。
“小娼妇敢害我家二柱,看我不撕了你!”孙秀田连人都没看清,开口就泼妇似的大声叫嚷。
“孙秀田,你要撕了谁?”低沉的声音在孙秀田头顶响起。
感觉光线一暗的孙秀田抬起头时,顿时被头顶的人吓尿。
如猛兽般壮硕的男人满脸凶煞,当他拉下脸时,就像要勾魂的罗刹般,令人心生畏惧。
“易靳凡你婆娘昨日给了我男人一张方子说能治好我儿子,我男人昨日按你婆娘给的方子抓药熬煮,二柱喝下药后到现在都躺在床上下不来!”
孙秀田说这些话时本有些哆嗦,但在看到跟在她身后的松柏纹竹长袍中年时,马上站直了腰身。
“今日这事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我们跟你俩没完。知道站在我后面的人是谁吗?这是二柱大伯,也是镇上唯一的教书先生。”
无论是村里还是镇上,读书都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毕竟这读了书才能去考功名,有了功名才能入朝为官,那可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大事啊。
李老全教书先生的身份摆在这,别说是村里,就算是镇上都没几个人敢得罪。
孙秀田这些话令跟在她身后的李老全眉头微皱。
李老全虽护短,但作为一个读书人他更在意自己的名声。
眼看孙秀田还要开口痛骂易靳凡婆娘,李老全连忙上前一步。
“靳凡我虽离开李家村多时,但作为大哥和大伯,我绝不能坐视别人欺负我二弟一家。”
“我是个很讲道理的读书人,昨日的事既是你媳妇错了,那你媳妇就必须给老铁和秀田一个交代。”
讲道理的读书人?
唐小离上前一步拍了下易靳凡,示意他站到自己身后。
“不知你们想要一个怎样的交代?”
“二柱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来,这以后的医药费肯定是少不了的,看在邻里一场的份上,只要你给我们十两银子,这事我们就算了了。”明明是狮子大开口的话,但孙秀田却摆出一副对唐小离施了大恩的表情。
十两银子?这泼妇还真敢张这个嘴!
唐小离心底冷笑连连,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孙婶子要我们赔钱,总要带我们去看看二柱吧。如果二柱真因我的方子躺在床上下不来,别说是十两银子,就算是五十两我也应该赔给婶子。”
在唐小离说到五十两时,孙秀田顿时两眼放光。
“婶子只要我见了二柱,这银子我一定赔。”
带这小娼妇去看二柱一眼,就有五十两银子!孙秀田心头蠢蠢欲动,但却不敢轻易答应。
万一将这小娼妇带到家里,被她发现二柱……不行,这样太冒险了!
孙秀田想了想,正要摇头拒绝,唐小离却已将目光落在了李老全身上。
“李先生既是镇上唯一的教书先生,想必是个非常讲道理的人。这衙门抓人都讲究一个真凭实据,婶子既要我赔钱,那是否应该让我亲眼见见二柱?”
唐小离话音刚落,孙秀田马上大声叫嚷了起来。
“我放你的狗屁!你想见我家二柱,一定是存了要害死他的心思。有我孙秀田在,我绝不会让你见我家二柱。”
孙秀田一贯嗓门大,她开始闹事时本就引起了邻里的注意,现在她再喊这么一嗓子,顿时有村民开始指指点点。
“这孙秀田不敢让小离见李二柱,该不会是这李二柱根本就没病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这孙秀田和李老铁之前被易靳凡收拾过,现在仗着李老全在,特意过来狗仗人势呢。”
邻里的指指点点孙秀田不在意,但这李老全却非常在意。
“既然你要证据,那我就带你去看证据,老铁、老刚、秀田,带这小娘子回去,让她看看二柱。”
李老全这话打了刚对唐小离放下狠话的孙秀田满脸,尽管被啪啪打脸,但对李老全的话孙秀田却不敢不听。
“孙婶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