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不杀你,作为人族的皇帝,你于我们而言还有重要的用途——”他淡声说着,眼睛微眯,却是如伺机而动的猛兽一般压迫感极强。
“我需要你以中岐皇帝的名义,发布一则赦免全天下兽奴,从此人、兽两族共等,兽族获得从文、武、商、政的权利,不再为人奴役。若再有犯不公之事,违者当以重罪处之,游街示众,罪可当斩——”
余夏也在这时走上前,将早已拟定好的诏书抖开,密密麻麻的律法法案一一展示出来,她垂眸看着失魂落魄的皇帝,语气稍稍放柔。
“诏书已经拟好,只需陛下拿出国玺印上即可……兽族多年以来所求之事只有一项公平,这对于已然战败的人族来说也不失为最体面的代价。”
“……”见到是她,澹台烨失魂的眼眸微微挥手,指着她你、你……了半天也未曾再说出一句话来。
此时此刻,除了答应也别无他法,兽族的军队正在殿内虎视眈眈,若敢说一个不字,恐怕也只有人头落地的下场……
澹台烨颤抖着嘴唇:“国玺……国玺不在我这里……”
“在皇姐——”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轰轰烈烈的脚步声,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隼大人!中岐的援军来了!”
兽族士兵冲进来通报,语气焦急。
“为首的,是、是昭令长公主!!”
殿内将士立刻举起武器排列阵型,作为最坚硬的铁壁挡在门口。
“哎呀哎呀,真是好大的欢迎阵仗。”
人未到,语先出。这道故作娇态的声音一出现,余夏就感觉脑壳嗡嗡直响。她和隼冀遥对视一眼,缓缓回身,只见阶梯之下,至少五百人的列兵冲着他们而来,为首的人依旧着一身红衣,长发及腰,但却未再绾女子的发式和首饰。那张不再抹粉描眉涂口脂的的脸,乍一看倒还真的与皇帝澹台烨有些相似。
红衣环身,款款而来。澹台雁隔着蓄势待发的士兵,远远地望向太极殿之中的她。
“听闻你们需要国玺,本宫便亲自带来了。”他举起手中的锦盒,笑意盈盈。
“……”
隼冀遥微一沉吟:“放她进来。”
“是!”
士兵让出了一条只需一人通过的通道,澹台雁笑了一笑,抬步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