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变得安静，林武只觉得想死。
“牛牛……听上去很可爱！”
史晏清完全没觉得这是什么羞耻的事，能够拥有父母取的名字，而且还是两个，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啊！他又念了几遍，只见林武的头越压越低，最后都快直不起来了才停下。
“那这孩子也叫牛牛吧！”史晏清笑得开怀，指尖轻触了下柔软的芽叶，“好歹也是多亏了牛牛……阿武带回来的土才养大的。”
“不行！”
他想也没想就反驳，急得差点破音:“我们再想一个吧！”
“可是我觉得牛牛……”
“不要再提这个名字了！！”
在旁边围观了一切的余夏憋笑憋得厉害……先生真是……偶尔也会有这样的坏心眼呢。
最终，在三人不着调的讨论之下，给这棵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小幼苗取了一个新名字——
“苗苗～”史晏清将花盆举起来，虽然现在是晚上，晒得是月光而不是太阳，但他依旧把它捧得高高的，“快一点长大吧～爹爹娘亲还有小舅子都想要见到你开花的样子呢～”
“为什么会是这个家庭组合啊！”从刚才开始就头疼得厉害，林武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没有去深究他口中的爹娘和小舅子对应的是谁，“算了……先生开心就好……”
讨论一个晚上就讨论出个“苗苗”也是挺了不起的。不过就像林武说的那样，只要史晏清开心就好。他们站在月光下，影子拖得长长的，清冽无暇的光笼罩在大地之上，使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而又隽丽。
“真是辛苦你了……”余夏看向身侧的青年，“牛牛。”
“——！”刚打算好好享受一下宁静夜色的林武立刻憋红了脸，“你怎么也……！！”
“哈哈哈哈！”她忍不住抱着肚子笑起来，“可是牛牛……真的很可爱嘛！！”
“……”也许是知道再挣扎也于事无补了，林武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撑着额头叹了口气，小声嘟囔起来，“如果是你的话，牛牛就牛牛吧。”
“真的吗？那我以后可就真的叫你牛牛了哦？”
“咳咳……！在外人面前还是……”
即使在黑夜中，也仍旧能见到青年那红到像在滴血的耳朵尖尖。月光在他的侧脸勾勒出银色的光晕，低垂着的睫毛仿若透明，连带着底下的眼瞳颜色也变得清浅，如同浅灰色的琉璃。
“那个，小夏，我……”他好似想要说些什么，“我们——”
“小夏！阿武！”
前方的史晏清突然大喊起来，打断了林武欲言又止的话。
他们齐齐望过去，却见史晏清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他微蹙着眉头，指向不远处，隐匿在侨州城楼屋中间的那一抹刺眼的光。
“你们看那是什么？”
那抹光直冲黑夜，闪烁着，像一颗流星，可却在半空中突然掩去了光辉，融于夜色之中。
“那个是……”
余夏很快在心底有了答案。
那个像是信号弹一样的光，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