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两人一眼的贤妃,闭了闭眼,用手按住胸口,死死压着不停翻滚的胃囊。
太恶心了!这两人简直太恶心!
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yin邪动作,成何体统!
她看了看正襟危坐的武德帝,嘴角微动,到底没有开口训斥。
天狼部落的使臣见洛桑公主气得说不出话,上前一步,质问道:
“天启皇帝陛下,我族是带着诚意来贵国和亲,忠诚的希望与贵国永结秦晋之好的,卫凌王妃如此诋毁我族公主?意欲何为?莫不是想要两国再度开战,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武德帝双目彷如鹰隼,直直看向那名说话的使臣,薄唇紧抿,神色冷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逼人的压迫感。
悲愤上头的使臣身体一僵,指尖发颤,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热血。
就在他不知如何应对之时,凤澜发出一声嗤笑,玩味道:
“这位使臣真有意思,你也知道本王妃是卫凌王的妻子,是陛下亲笔书写、亲自下旨册封的卫凌王妃,入的是皇家玉蝶,那就是皇帝陛下认可的皇家儿媳,是皇室中人!你一个小部落的公主耀什么武,扬什么威呢?本王妃乡野村妇?本王妃挟恩图报?本王妃粗鄙不堪?本王妃退位让贤?”
听着凤澜的一句句逼问,天狼使臣抹了把额角的冷汗,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凤澜闲庭信步地走到闭着眼压抑怒气的洛桑公主身边,戏虐道:
“我家王爷能围困你们皇庭一次,就能围困第二次,破你们的城也是顷刻之间,你们站在我天启的土地上,装什么大尾巴狼!”凤澜嘲讽一笑。
“知道为什么留着你们吗?因为你们那弹丸之地,物资匮乏,我们天启看不上,但你们跟只烦人的跳蚤一样,时不时骚扰我天启边城的百姓,打你们吧,显得劳师动众,还资不抵债;不打你们吧,你们兀自跳得欢实,以为自己多厉害呢,殊不知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连只青蛙都不如。”
这番话一出,武德帝勾起嘴角,表情中透出几分愉悦。
朝臣和家眷也都露出骄傲的笑容。
之前洛桑公主敢直视陛下圣颜,言语猖狂,他们已经很不满,更可况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使臣,竟敢质问陛下,简直不知死活!
现在卫凌王妃一番嘲讽,真真是说到他们的心坎里,出尽了心口的恶气。
一双双带着轻蔑笑意的眼睛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刺得洛桑公主像浑身长了毛刺一般难受。
这个女人侮辱了她的自尊,侮辱了她的部落,但她却不能立刻杀了她,用她的鲜血洗涤屈辱。
巨大的难堪,无法形容的屈辱,像是一条条毒虫在她的骨髓里窜动啃噬,痛不可遏。
“本王妃听说,你们天狼部落不拘小节,最爱勇士,看对眼就可以春风一度,不知洛桑公主裙下有多少入幕之宾?”凤澜挑眉问道。
这话一出,天狼使臣只觉得脊背一阵一阵发凉,他知道天启朝的人对女人的贞洁看得很重,但他们天狼部落却不是这样。
而洛桑公主自然也已经不是……这、这可如何交代?
“够了,卫凌王妃!既已嫁入皇家就要知礼仪懂廉耻,知道适可而止!怎能当众质疑一个女人的贞洁?”贤妃眉头紧拧,面色不佳。
凤澜侧头看去,手指曲起,无意识地从上而下轻轻划过脸颊的弧线。
明明是个风情万种的动作,却莫名散发出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