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帝缓缓将视线移到贤妃身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平静地问道:
“这是你说的?”
在他淡漠而又危险的眼神之中,贤妃脸色一白,身体摇摇欲坠。
陛下生气了!
她很清楚,这才是武德帝暴怒前的真正模样,若是不能解释清楚,她怕是自身难保。
四皇子咬了咬牙,压着脾气道:
“二皇兄,你别闹了行吗?我知道你还对当年母妃放弃营救你,而耿耿于怀,但那是母妃啊,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怎么能放任你的王妃如此咄咄逼人?”
“四皇子这话着实可笑了,我说实事求是的事情,怎么能是咄咄逼人呢?”凤澜冷哼一声,“而且我家王爷一句话没说,你们两夫妻的大锅甩了一口又一口,当我家王爷好欺负是不是?”
“你——”
“哦?不好意思啊!正如贤妃娘娘所说,本王妃确实出身卑贱,不懂礼数,不知尊卑,人情世故、礼尚往来、为人处事更是生疏不解,所以啊,请四皇弟和四弟妹多担待啦!”
这话一出,四皇子与四皇子妃满心的怨愤竟不知该如何爆发,不上不下如鲠在喉,脸色逐渐发青。
原本被贤妃气到暴怒的武德帝,又被凤澜这副无赖样子气笑了。
合着之前的紧张、害怕都是装的,就这攻击力,她会害怕才怪了!
哼!!!
要不是看在那三件珍宝的面子上,他一准要治她一个欺君罔上。
察觉到武德帝扫过来的目光,凤澜一个激灵,立正站好。
“咳咳!父皇,贤妃娘娘毕竟是王爷的生母,我们不敢有所不敬,实在是儿媳太气愤了,我家王爷不畏生死,征战沙场,保一方平安,不知背上多少罪孽,如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还要被人这样编排,您说心寒不心寒?难受不难受?”
“父皇,儿媳痛心呐!王爷这样的有功之臣,竟然还要背负这莫须有的骂名,凭什么呀?就凭王爷在边疆吃苦受累的时候,他们在家吃香喝辣吗?就凭王爷死战到底的时候,他们在这繁华的京城坐享其成、夜夜笙歌吗?父皇,您说是不是?”
凤澜越说越气愤,声音不觉大了起来,激动时,还差点一掌拍在武德帝的御案上,还好被齐景渊一把拉住。
即便如此,凤澜还恨不得凑到武德帝面前,求赞同。
武德帝点头,“确实,你说的很对,朕不能让有功之臣寒了心,否则我天启如何能永世长存!”
“而且您想想,我家王爷千难万险的回来,自家母妃却听信谣言,指着自己鼻子骂:残暴不仁、嗜杀成性,父皇换位思考,如果您是我家王爷,您是什么心情?您能忍得了骂?”
武德帝还真想了想,他与太后向来母子情深,一想到凤澜说得情景,心情顿时堵得难受,脸色也冷得宛如寒冰。
凤澜一瞧,立刻趁热打铁道:
“父皇,是不是很难受?我当时看得贤妃娘娘的做派,真的是怒不可遏,抓着贤妃娘娘就来找您评理了!您说,贤妃娘娘是不是该向我家王爷道歉?是不是也要向我道个谢?我可是王爷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