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渊挑高眉梢,整了整衣袖,漫不经心地道:“不知母妃挑选了哪家的姑娘?”
嫔妃们听罢,都是一愣,她们还以为卫凌王会对身旁的农家女维护一二,没想到……
思及此,她们突然明白过来,即便是有救命之恩,也改变不了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农家女。
皇子嘛,哪个不想登上那至尊之位?既然有野心,自然便要与朝臣们打好关系,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姻亲关系更可靠的呢?
想通了这一点,嫔妃们看向凤澜的眼神都鄙夷了起来,还以为是个厉害的,能让贤妃吃个瘪。
现在一看,竟是个连男人心都抓不住的,真是白长了那么一副比贤妃还美的好相貌。
通传太监也是个欠打的,作甚通报的是卫凌王妃,白白让她们空欢喜一场。
而听到齐景渊问话的贤妃,火气骤降,脸上也有了笑意,不屑地斜睨凤澜一眼,说道:
“是御史大夫卢大人家的嫡二小姐,年芳十五,性情温良,是个惯会体贴人的,品貌俱佳,成婚之后定能将王府打理的妥妥帖帖。”
末了,还不忘讽刺凤澜几句:
“不像某些人,礼数不懂,尊卑不知,人情世故、礼尚往来、为人处事更是生疏不解,若是捅出了篓子,丢得可是卫凌王府的脸。”
一看贤妃那副以为拿捏了齐景渊的嘴脸,凤澜心里就不痛快,这么个腌臜东西,凭什么当他家阿渊的娘亲。
当年送龙灵投胎时,就应该好好挑一挑人家。
凤澜正后悔,就听到齐景渊,说道:
“母妃怎能厚此薄彼呢?如果儿臣没记错,四弟妹是昌平侯府的嫡女吧?怎么到了儿臣这里,就是一个从三品的小官之女?母妃可是觉得儿臣这超一品的亲王只配得上那小官之女?”
齐景渊负手而立,望向贤妃的目光平淡至极,说出来的话也是丝毫不留情面。
贤妃脸上的笑容一僵,得意又嘲讽的神色缓缓收敛,嗓音不悦道:
“老二,你是在指责母妃吗?你可知如今你在京中是个什么名声?生性乖戾残暴,脾性不定,连生吃人肉的传言都有!”
“母妃能给你找个三品大员的亲事,还是母妃舍下一张脸求来的,你该知足了,有些人比不得就是比不得,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要惦记。”
她冷着一张脸,端起茶杯轻轻吹拂,像是懒得再看齐景渊一眼。
嫔妃们瞪大了眼睛,看看上首的贤妃,又看看身材高大气势不凡的卫凌王,不由在心中啧啧出声。
这贤妃是猪油蒙了心还是被屎糊住了眼,她是昧着良心说出那番话的?
流言确实有,但谁敢当着卫凌王的面说!即便卫凌王再残暴嗜杀,那也是杀得屡屡进犯天启朝边境的天狼族人。
现在贤妃娘娘这样说,岂不是在责怪卫凌王不该斩杀敌军?你是不是连自己到底是哪边的都忘了?
凤澜轻笑一声,视线毫不顾忌地钉在贤妃的身上,看她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贤妃抬眸,入眼的便是凤澜讥讽的眼神,她将手上的茶杯砰得一声砸在桌上,茶水四溅。
“你笑什么?难道本宫说得不对?”
“对什么?当一个母亲宁愿相信谣言,也不相信自己儿子的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凤澜摊手问道。
“你——”
贤妃一拍桌子,就要发怒。
“知道你为什么只是一个贤妃娘娘,永远成不了皇后吗?”凤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