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澜抽了抽嘴角,哪里来的二百五!
见她不吭声,程嬷嬷以为她不信,于是拍着胸脯说道:
“你可听说了来接锦黎小姐回京的忠勇侯府,我乃是侯府夫人的陪嫁嬷嬷,只要你跟着我回京,我家夫人自有法子送你入宫,凭你的姿色……”
凤澜突然被这脑抽的老婆子挑起点兴趣,打断她道:
“京城之中房梁塌了都能砸中七八个皇亲国戚,你们一个侯府说往宫里送人就送人,本事可真大?!”
程嬷嬷抬高了下巴,满脸倨傲地道:
“你一个乡下丫头懂什么!侯爷除了是圣上亲封的忠勇侯,还是平西大将军,手握十万大军,乃皇上的肱股之臣,而我家夫人的嫡姐又是当朝淑妃娘娘,安排一个女人进宫而已,自然是小事一桩。”
“不过这些可不是不该操心的,你只需告诉我,你答不答应即可。”
她挺直了腰杆,眼神笃定地瞅着凤澜,就等着她祈求自己带她回京。
凤澜嗤笑一声,“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谁家?你是做什么来的?”
经凤澜这么一提醒,被美色冲昏头的程嬷嬷,忽然回过味来,伸手指着凤澜,震惊道:
“你、你就是那小蹄子,啊不,老凤家的大丫头?叫凤什么来着。”然后,她又惊道:“你怎么长得这副花容月貌,这可比……”小姐不知美了多少倍,小姐自然也是不差的,但那也要看跟谁比不是?
想归想,但这话她可不能说,顿了顿到底是将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凤澜本以为这婆子知道了她的身份,必然要换一副嘴脸,谁知她脸色变了又变,一拍大腿,说道:
“这也不打紧,老凤家一家养大了锦黎小姐,小姐心思纯善,决定把你们都接到京城里去享福,我们侯府家大业大也不差你们这几张嘴,我过来这一趟,就是通知你,跟着小姐一起进京享福的。”
这样的好事,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程嬷嬷笃定她不会拒绝,趾高气昂地吩咐道:
“今儿你们好生收拾一番,明个就跟着咱们回京,收拾几件衣裳就得了,那些破破烂烂的家当可别要,我们侯府丢不起那个人。”
凤澜要被他们恶心人的做派,气笑了。
感激就感激,还夹枪带棍的贬低人,莫不是高高在上惯了,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人话了。
凤澜懒得与她废话,砰得一声关上门,撞到程老婆子两管鼻血直流。
她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一手气得想砸门,一扭头却见不远处躲躲藏藏着不少凤家村的村民。
于是大声讽刺道:“我家小姐心思纯善,品貌俱佳,又有一身好医术,此次更是为了江州府的瘟疫不畏生死救民于水火,且等着皇上的褒奖呢,到底是侯府的血脉,即便是长在淤泥里,也不是某些穷家小户能比的,某些人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该拿的乔别拿,省得日后后悔莫及!三皇子现在还在老凤家呢,我家小姐可是三皇子的救命恩人,未来不可限量,跟那种只能靠一张脸的女人可不一样。”
随着她越说越多,凤家村的村民面色也越来越古怪,直到她说到三皇子,看热闹的村民忽然面露惊恐地一哄而散。
目睹了这些人的反应,程嬷嬷一时竟愣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反应?她预期中的认同呢?羡慕呢?滔滔不绝的夸赞呢?
她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呢?
但人已经走光了,她也没有多留,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然而才走了几步,腿一软,身子一晃,啪叽一声,老脸直接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