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锦黎啊,你之前可亲口说,‘爹娘重伤在床,我知爹娘对不住你,所以我不怪姐姐’。”
“你且说说,他们是如何对不住我的?”
凤锦黎明显瑟缩了一下,她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她当时见到凤大丫,只是下意识那样做,根本没想到凤大丫会反驳。
现在该如何是好?
凤锦黎双手交握,心中焦躁难安,急得额头直冒汗。
却只能用尽全力维持住自己的表情,不敢泄露一丝情绪。
凤澜围着凤锦黎转了一圈,她面带笑意,嗓音柔和。
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却像是一把凌迟的刀,刀刀割在凤锦黎的面皮上。
“比如,三岁踹断我的腿骨,却不肯施舍我一碗汤药。”
“比如,五岁吊起来抽我鞭子,只因我抢了妹妹你喂狗的白面馒头。”
“妹妹啊!”凤澜抬手轻抚凤锦黎的脸颊,嗓音更是温柔极了,“你告诉姐姐,在姐姐只能以杂面馒头与清水为食的情况下,你用白面馒头喂狗,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知道姐姐吃不饱?还是看不见姐姐吃的是什么鬼东西?
你那时候三岁了吧,不是说你一岁能说话,三岁能背诗,五岁辨识草药,七岁背诵药典,怎么到了姐姐这里,就智商下线了呢?”
“你又知不知道,为了哄你不哭,大冬夜里,我是如何被他们遗忘在柴房里吊了整整一夜的?”
“你知道一个正常孩子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吗?”
凤澜越说距离凤锦黎越近,几乎到了眼对眼、鼻尖对鼻尖的地步。
而越是这样,凤锦黎越紧张,她的脑子越无法思考,只能本能的求饶。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那时候太小了,我不懂的,我真的不懂的,我不是故意那样的。”
信息量太大,众人都听愣了,等反应过来时,整个店铺都炸了锅。
“天呐,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对那么小的孩子都能下手!他们还是不是人呐?”
“这凤锦黎小时候跟长大了听起来不像一个人啊,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哎呀,我听着心里都发凉,这家人到底为啥呀?都是闺女,咋还区别对待呢?简直是一个宠上天,一个恨不得踩进泥里。”
正在这时,一个小孩从人群的缝隙里钻了出来,不顾自家大人的呼喊,跑向凤澜。
他踮着脚,拽了拽凤澜的衣袖,待凤澜低头。
他才甜甜地道:“姐姐别伤心,以后姐姐没饭吃,就来我家,我让我爹娘给你好吃的,还会把自己最爱的白米粥给姐姐喝。”
“姐姐要是受伤了,我也可以给姐姐吹吹,吹吹痛痛飞,姐姐住在我家,我抱着姐姐一起睡觉觉,这样就可以保护姐姐了,谁也不能打姐姐。”
凤澜笑了一下,将小孩抱了起来,“你今年几岁啦?”
“小宝今年三岁半,娘娘说还有五个月,小宝就四岁了,是大宝宝了。”
“那小宝可真聪明,未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凤澜将小宝送到他的家人身边,温声夸奖。
小宝害羞地趴到阿娘的肩膀上,嘿嘿直笑。
小孩子稚嫩的一声“三岁半”,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凤锦黎头昏目眩。
众人一片唏嘘,都说人性本善,这才是一个小孩子正常的做法啊。
凤锦黎小时候为何是那个样子?细思极恐!
凤澜漫步到凤锦黎身边,不管她如何狼狈,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