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的回应也是一如既往的噎死人:“那又怎么样?夫子教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这意思坐这儿还是委屈她了?
清琬一阵火起,正要在说些什么,身边的长月不着痕迹的拉了拉她的裙子——是夫子来了。
清琬这才作罢,冷哼一声收回自己到了嘴边的一箩筐。
其实一开始她们之间的关系不是这样的。
清琬是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子,对谁都比较友善,只是有些时候性子比较急躁。对这个新来的妹妹,她一开始也是和善的很,只是火凤性子和名字正好相反,清冷的很,对清琬的回应也是平平淡淡的。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当那次清琬把自己很喜欢吃的山楂锅盔小心翼翼的给身边的女孩子都分了一块的时候,火凤却是很不留情的直接一把扔在地上。
当时大家都惊呆了,清琬更是怒气冲天,要不是长月拉着,当场应该就要上手扯头花了。
不吃,没关系;不领情,也没关系,只是千不该万不该的不领情还要把人家的情一把摔在地上。
这就有点侮辱了。
更何况清琬在此之前并没有招惹过她,态度也是顶顶友善。
自此之后,清琬就开始讨厌这个女孩子。记恨倒是算不上,只是见面都要忍不住刺棱两句。有的时候是清琬更胜一筹,但大多数时候,她是说不过火凤那张嘴皮子的,
日久天长,这梁子就结下了。
清琬还盘算着一会儿下了课要怎么大吵一架,这厢夫子就领了一个长身青年过来,清清嗓子:“诸位,这是暂时在私塾听一段课的,你们的同学,桃熙。”
台下安安静静的,夫子眯着眼睛,沉吟两秒,指了火凤前面的空位:“桃熙,你就坐那里吧。”
“是。”桃熙微微点头,走下来把自己的东西都放好,坐到了火凤前面。
私塾没有年纪之分,所有人都坐在一个庭院当中听课。
只是桃熙身材高大,这么直挺挺的坐在火凤前面,便把堂前夫子的身影遮了个七七八八。
清琬见状,竭力不让自己的高兴太明显——这么一坐,火凤别说记笔记了,听课效果都要大打折扣。
夫子好半晌才注意到这个情况,他眯一下眼睛:“火凤,是否能看到?桃熙坐在前面,是否有些影响?”
火凤回答的倒是铿锵坚定:“谢过夫子,无甚大碍。夫子说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一心向学,什么问题都不成问题。”
夫子赞赏的点点头,清琬轻嗤一声。
就会拍马屁。
卷起已经练完的一张小楷,清琬把手缩在袖子里偷偷递到背后。
谢清韵注意到,接过宣纸抻开,神色不辨。
铺开在案几上,写满娟秀小字的纸张里面,还卷着一张小纸条:
【问问桃熙的情况,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