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琬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心里权衡一番,做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不行……那我下午不出去玩了,我能吃多少吃多少吧,不能都浪费了。”
谢清韵也不继续逗她,当着她的面都赏了下人,转过脸看着清琬眼巴巴的表情,他问:“怎么了?”
“谢老三,你们酒楼还找下人吗?”清琬觉得当个下人也不错,起码还有不定时的美食可以吃。
“不能,现在还不是我当家做主。”谢清韵这么说着,却看着她,“不过你可以跟我打好关系,说不定过两年我就偷偷给你开个后门把你塞进来。”
谢清韵明显感觉到自己说出这话之后清琬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同了。
“怎么,觉得我徇私不公平?”
“没有,我觉得您非常的通情达理,嗯,知人善任。”
谢清韵不知道自己通的是哪门子情,知得是什么理,不过看清琬这就要离开,他想了想,说:“我今日酒楼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可以一道出游,我请客。”
清琬却摇摇头:“已经免费蹭了一顿饭,哪里再好意思让你破费。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这是夫子教过的话,也是我娘一直教我的。今天已经麻烦你很多了,谢谢你。”
她行了一礼转身离开。谢清韵站在原地,看着清琬身边在出了酒楼之后立刻跟上了一个婢女,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吃食,有几样还是桃果街的特色,显然是在进酒楼之前就已经去桃果街花了不少钱。
他突然笑了一下,不是那种微微的扬唇,也不是眉眼舒展,而是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愉悦的气息,连头发丝都飞舞着,显露出少年的意气来。
和站在柜台里算账的那个老成的掌柜不同,这个,好像才是他真正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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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雨丝连绵,像是情人难舍难分的亲吻交缠。
清琬那天回家的时候不知道魏母去哪了,自己在庆幸逃过一劫的时候,全然不知荷叶已经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都报告给了魏母。
“这个谢老三,以为自己长了一副好容貌就想来勾引我家琬琬,也不看看他们家里是什么地位水平!”
魏母面色不虞,复又看向荷叶:“他们还说什么了?”
荷叶本是被小二带到一处下人休息的地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上楼看看。魏母让自己盯着清琬的一举一动,自己已经惹了正经主子的不喜,要是这根大腿还没抱好的话,那自己今后在魏家的生存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所以冒着清琬生气的危险,自己问了小二上楼,把清琬和谢清韵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回来报告的时候,魏母对小孩子家家的放屁不放屁完全不在意,谢清韵的一番话倒是让她敏锐的嗅到一些苗头。
历代商贾富庶,瞧不起书生穷腐;书香之家清雅正派,又看不上万贯的铜臭狡黠。
魏家也是这样。
尽管谢家发迹之后铺路盖桥,搭棚施粥,为五和镇的百姓们添了不少福利,但是客气归客气,在大人物家里吃席,魏父是绝对不会和谢家人坐在一起的。
魏母更是厌恶,避开清琬把谢清韵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家里是开菜馆的,满身油烟的庖丁也妄求佳丽,实在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