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承合宫内,清琬正在用膳。
今日小厨房里做了她最爱吃的粉蒸小酥肉和酥骨鱼汤,夏日炎炎,厨子还做了刨冰给她开开胃,清琬还在高兴,碗刚端起来,宫门口便有来福的高声通报:“陛下到——”
清琬不情愿的撂下筷子,等宇文韬进来草草的行了一个礼:“陛下万福金安。”
“不必多礼,爱妃平身。”宇文韬假心假意的扶起清琬,拉着她坐到桌边,顺手端起那唯一一碗的刨冰,边吃边说:“朕听闻爱妃今日里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这生气伤身,爱妃可愿告诉朕是为何啊?也好让朕替你做主。”
告诉你了,你可不是要轻拿轻放?
云蝉和何爽也就罢了,这两人家世显赫,与谢清琬相差无几,可这菀答应蔑视贵妃威严,如果不能好好处理,那今后自己在宫中的号令可是有人会听?怪就怪在她愿意做这个出头鸟,偏偏又承蒙皇帝恩泽,是自己任务的最大阻力。
清琬听了宇文韬这话也只是微微一笑,抿了口茶:“陛下说笑了,只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犯不上让妾身生气,总归是几个不守规矩的婢妾,让人打杀了便是,何须陛下劳心伤神?”
宇文韬看着谢清琬那浑不在意的表情,心中的愤怒几乎要按捺不住:如果不是自己现在羽翼未丰,还要仰仗谢崇和温华的势力,又何须让自己心爱之人沦落至此?
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心,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下这股火气,又吃了几口刨冰才对清琬说道:“爱妃做事可要以慈悲为怀,当下天气炎热,这性子急躁也是在所难免的,不如就听朕一句话,放过这群婢妾们的性命,小惩大诫,也好彰显爱妃的恩德。”
清琬本想反驳,但又想起往日里原身的性子:虽说谢清琬是个跋扈十足的主,可是面对宇文韬时却是百依百顺。现下宇文韬的温言软语都不足以让她改变主意,这疑心鬼很可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发现了什么,故意针对菀答应,说不定还要提前抄家计划。
因着这层顾虑,她思索两秒就答应下来:“妾身虽不是那种慈善之人,但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就算她们好运,那个不守宫规,胆敢蔑视本宫的菀答应,就罚她在裕昌宫内抄写宫规五百遍,三个月非诏不得出,好好学学规矩,陛下以为?”
听到要抄写五百遍的宫规,宇文韬的心都在滴血,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得生硬的挤出一个微笑:“好,爱妃大义,朕心,甚慰。”
经了这一番谈话,宇文韬也没有心思再继续吃饭,胡乱扒拉两口就转身离开:“朕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公务,等朕处理完了就过来找你。”
清琬面上带笑,微微福身:“恭迎陛下。”
桌上那碗刨冰还只被动了几口,清琬一脸嫌弃:“真是糟蹋粮食,浪费!来人!再给我换上一副碗筷,再去给我盛上一碗新的刨冰来!”
*
宇文韬没有说谎,从承合宫里出来之后,他的确是回了御书房继续处理公务,可是写着写着,他忽然又想起菀菀的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
他想强制自己集中注意力,可是却总是心神不宁。再也没有办法集中精神的宇文韬干脆起身:“去裕昌宫。”
来福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卡壳:“那承合宫那边......”
“......派他过去吧。”宇文韬纠结片刻,决定动用自己的那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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