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兰春林办事儿那几天,三舅就和二舅闹得脸红脖子粗的,争吵着谁拿钱多了谁拿钱少了如何如何的。而在第五天四舅舅从山东赶回去之后,他们的战况又升级了,大舅带头领着二舅和三舅把四舅打了一顿,嫌弃他回去晚了。
要不是有姥姥姜桂兰护着,四舅舅可就更惨了。
“唉,你们是不知道啊,在你们走的当天晚上,他们便因为算账打得不可开交。”庆连山摇头叹气。“你二舅这次做的可不怎么样,数他拿钱拿的少,还不如老四呢。你三舅出息了,大头基本上都是他出的。”
“当然他出的多了,哥四个属他最有钱。”大姐庆文革说。
“这个丧葬费按说是应该哥四个均分的,可是你大舅家最困难,一分钱都没有,还是你妈偷偷拿钱给的你大舅,才算是把他的脸面圆过去了。”庆连山对大家说。
“既然没有钱那还打肿脸充胖了干什么?还愣是大操大办了七天。”庆文真不乐意道。
“就是嘛,办三天不就可以,非得把人折腾的够呛。”八一也很不满,老妈兰花又被人当大头了。
“为了显摆呗,还能是为啥?”庆文革撇嘴说。“再是为了收点儿份子钱也不至于这么整。”
“老爸,后来怎么样了?”
史俊杰比较感兴趣事态的发展,谁花钱花多花少的他不感兴趣。
庆连山:“你四舅舅说没钱,只出了一千块钱,多了没有,再要他就在屋地上打滚嚎,说他有病都没有钱治。”
“我四舅舅就是懒病,没有医生能治得好。”庆文真插话道,被庆连山给瞪了一眼。
庆连山接着说道:“你二舅舅也不吭声,全场就是你二舅妈在那里算账,说是老房子和地都归了你大舅,就应该他全管的,然后收的礼钱还要均分。
你三舅舅爆脾气上来了,拎起劈柴拌子就要打你二舅妈,多亏被你妈和你姥姥拦住了,不然可就出人命了。你那三舅妈平时看着也不太厉害呀,这回可见识到了,把你二舅妈给打的呀,头发薅得一缕一缕的,然后你二舅家的四个儿子可不干了,回头又把他们三婶给揍了,你大舅妈去拉架也被打了,站柱子哥俩又不干了,反正最后都打乱套了……唉,丢死人了,村里人都跑去看热闹了。”
“老爸,不会是你最后给兜底了,才把事态平息下去。”庆文真直勾勾地看着庆连山问道。
“咳咳咳,我不管怎么办?你姥姥都气昏过去了,反正该管的也都管了,也不差这一下。”庆连山摸着鼻子说。
“你看我小姨夫多精,当天就说有事情先跑了,只留下我小姨在,说了也不算。我当时就叫你和我们一起走,我二舅一留你你就留下了,要和我们一起走不就没事儿了,眼不见心不烦。”庆文革埋怨道。
“哼,咱爸走了,还有咱妈在那儿呢,跑是跑不掉的,那几个舅舅就是抓乎咱爸妈。”庆文真又一次冷哼着说。“这些个亲戚呀,烦都烦死了,一点儿不招人待见。”
“咋地,你还想断亲是咋地?”庆连山蹬圆了眼睛问。
“不行吗?反正在我眼里,除了自个爸妈和兄弟姐妹之外,其他人都靠边站,别想沾上我。嗯……兄弟姐妹不好了,也别指望我。”庆文真说。
“那我呢?”史俊杰凑上前问庆文真。
庆文真斜睨着他问:“你谁呀?我认识你吗?”
史俊杰:“……”
八一看着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忍不住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