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渺的表情认真了些许，“陛下竟然还问我了吗？素翎没有告诉我，真是遗憾了。”
他的表情是依旧的温柔似水，眉眼间的温柔是万千岁月中的顺遂养出来的。
可是现在他的眉眼间插进了这么一丝的愁绪，而如此也没有当初那么用心的人来替他抚平。
“郎君说的是，我下次定然叫上郎君一起。”
那天的话题就这么的过去了。
而虞渺半夜也曾醒来，多次感叹，幸而自己回来的及时。
不然怕是低头的就是自己了，也可舍下了之前让他万般情绪不对的哄弄。
深夜辗转反侧的也不止是她一人，林肖看着窗外的圆月。
皎洁明亮，似乎被光围绕，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遥想。
可是想到白日见到的她，温柔的目光何时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被他嫉妒这的洛乙，此时根本就没有躺下。
深夜披衣，他单薄的身子愈发的可怜。
月光照耀之下，他苍白的发亮的面容更是脆弱。
伸出手指的那一刻，他抬手挡住了月光。
是不是挡住就看不到了，可是月光透过了它们，透过了一切照到了他。
他此刻不想被月光照耀，照耀出他的卑劣。
可是月光却无形的继续围绕他，让他舍不去，放不下。
抬在空中的手已经酸了，可他还是舍不得放下，是为他那少的可怜的自尊。
还是可惜的已经消失不见的自信。
为什么月光还在照耀他？
“咳咳 咳咳。”
小朱听到声音走了过来，手上的披肩再次披了上去。
“夫人，深夜寒凉，回去吧！大人看到的定然是要心疼的。”
“是吗？”
他的声音淡淡的仿佛要消失，却在这深夜又莫名的清晰。
似乎是真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小朱清秀的脸上绽放出了微笑，似乎满心的敬佩，“自然是，大人定然是关心着夫人的。”
洛乙的目光从月光落到了小朱的脸上，似乎相信了。
抬起的手终于落了下来，小朱因为避嫌也不敢上前。
酸麻的感觉亦如他的心。
拂过耳边的发，指尖却多了一根发丝。
低头看上去，这个发丝似乎柔弱，似乎又是可怜。
就这么如此的随波逐流。
指尖忍不住再次摸上去，再次被捏下来的几根发，它们似乎充满存在感。
明明细小，可是却仿佛扎在他的心上。
“我如此憔悴了吗？那么她见到的我到底是何模样？”
呢喃着的声音小朱站在他的身后，有些没有听清楚。
“夫人说了什么？”
可他却只是摇摇头，“回去吧！”
月光皎洁，倾泻满地的银光。
刚刚离去的主人身披满身的银光，慢慢的消散，消散。
落在地上的发丝无人知晓，路过的风小心的将痕迹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