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纳是北方人!
这消息让七号消化了好一会儿，心情才稍微平复下来。
“他很擅长蛊惑人心。”七号叹了一口气，“军营里的那些人，都成了他的狂热追随者。”
顿了顿，七号认真道：
“这种人，不管在哪都能混起来的。我很疑惑，他过去在北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一定不是无名之辈!可惜他遮的太严实，我看不出来。”
卡芙卡闻言，问道：
“你刚才和厄纳聊了那么久，对他的印象如何?”
“他披着慈爱的外衣，但他的野心很大，足以吞噬这个世界。”七号的语气有些后怕，“这种人很可怕，他许诺一个没有等级的世界，但在我看来，那样的世界如果真的实现，他就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神。”
顿了顿，她判断道：
“他摧毁现有的旧秩序，只是为了建立属于自己的新秩序。这样的过程会死很多人，他却毫不在乎。”
“你的判断很准确。”卡芙卡点头道，“但他的确抓准了奴隶们内心所追求的东西，那就是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田地，没有人收租子，这对于他们就是最美好的生活。
“你和他们说工业化和生产力什么的，他们根本不会理解，因为他们本就生活在一个原始的农业社会，自然想象不出来现代科技带来的便利。”
七号点了点头，承认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就像巨木城很多白领向往南方的农耕田园生活，但如果真让他们大热天到田里劳动，他们就会想念城里的冷饮和风扇了。
“厄纳来自高度工业化的北方，他却只提工业化的缺点，对农业的缺点丝毫不提。他想让这个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世界，再度退化到落后原始的农业社会，实在是太极端了。”
卡芙卡闻言，轻声说道：
“这个人实在危险。”
她这样说，来自于她身为猎手的直觉。
如果把世界比作一个狩猎场，那么人就是里面的猎物。
每个人身上散发的气息，都是不同的。
危险的猎物，同样也是高端的猎手。
厄纳就给卡芙卡这样一种感觉。
卡芙卡并没有亲眼见过厄纳对标的对手一号，但她看过很多一号相关的报道。
结合情报进行侧写，卡芙卡觉得，一号应该是不如厄纳危险的。
如果用动物来形容的话，一号是一头长着尖角的野牛，厄纳则是躲在草丛里的毒蛇。
你看到野牛，可以选择远远的绕开。但你却很难判断，脚下的草丛里，是否有一条随时给你致命一击的毒蛇。
最理智的选择是，不要走进那片草丛。
但现在显然是无法返回了，众人已经困在草丛里了。
厄纳不可能放人。
果然，当众人表达想要离开的心愿时，厄纳几次三番的推辞。
一会儿说最近战事凶险，待在军营安全。
一会儿又说等战争结束，亲自送众人离开。
他总是有理由，永远都是一副笑呵呵的和善语气。
卡芙卡考虑过从这军营杀出去的可能性，但根据推算，成功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这样等了一周，最后还是黑塔不耐烦了，找厄纳提了个折中的方案。
黑塔说在北方神经太过于紧绷，回来后也一直提不起精力，身体一时也适应不了河谷平原闷热潮湿的气候，身上都起红疹子了。
说完还捞起袖子露出胳膊。
但所谓的红疹子，都是黑塔自己拿手揪的。
黑塔说出自己的想法，去南方海岸度假疗养一段时间。
她敢这样提，是有把握的。
根据这段时间所收集的情报，黑塔知道河谷平原南边都是救赎军的地盘。
海岸边，已经算是救赎军的大后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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