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我与许欢所住的酒店大厅内,我们紧靠着坐在一起,景天彦则独自坐在我们对面,他居然来告诉我们,账目是伪造的!
听了他的话,我不屑的回道:“你说假的就是假的?我们凭什么信你,许欢已经找专业的审计师核查过了,账目根本没问题。”
现在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我也不需要再在景天彦面前掩饰自己的敌意,对他说话毫不客气。
景天彦神情淡然,徐徐说道:“这个假账目,是用集团的联名账户做的,不是集团内部的审计人员根本无法辨别,你们查不出端倪是正常的,现在去主动撤诉,还能有从轻处罚的余地,但如果真等到开庭那一天,到法庭上去质证的话,事情就无可挽回了,小许,你是做律师的,你应该知道向法庭提供伪证的后果。”
许欢回道:“我当然知道伪证罪的严重性,景总,换做任何一个人来提醒,我都不敢当成是危言耸听,但今天你来对我说这句话,反倒像是你自己有些走投无路,在寻求方法,如果真如你所说的,你到时候直接在法庭上反告我虚假诉讼就可以了,何必专程跑来找我呢?我用假证据诬陷你,你还来好言相劝,你这心肠未免太好了。”
对啊,景天彦来找我们,连立场都不成立,许欢的话总能一针见血。
听完许欢的讽刺,景天彦却转头看向我,神色变的有些惆怅。
我不由暗笑,说道:“怎么了?景总,你这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无话可说了?”
景天彦还是看着我,但面色逐渐冷了下来,气场不降反升,他极其不悦的对我冷哼一声:“哼!你小子究竟有什么好,我景天彦居然生了个这么痴情的女儿......我真是......真是倒了霉上辈子欠的!”
他突然无故提及依依,我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景天彦沉声道:“法院传来诉状,依依也得知了消息,她马上就回集团来质问我,我对她说出真相,可她这做女儿的却一点不关心自己父亲,我连董事长的职位都丢了,她还反过来考虑你们的处境,我是拗不过自己那傻女儿才来的,只因她不想让你凌浩然心爱女人被陷害入狱,不想让你凌浩然伤心痛苦!”
我的脑筋都有些不够转了,追问道:“你的话可以再说明白一点......被谁陷害?”
景天彦没再理我,他又对许欢说道:“你在集团暗中调查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放手让你随便查,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会凭空多出这一份假账目,你我都明白,只有她有能力做这个假账,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如果不是她把事做的这么绝,我也不想亲口把真相说出来,小许,你回头想想,赵龙海曾经是为我做事没错,但当初那个股东被迫退出后,你没有了当事人,也是可以选择退出那场官司的,如果不是混混闯进你家,如果没有仇恨,你会不顾一切的继续帮她搬到赵龙海吗?”
许欢沉默未答,凌厉的目光盯着景天彦,而我,早就开始思绪混乱了。
景天彦站起身,又对我们道:“我被董事会罢免,虽说不能全怪到你们头上,但与涉黑的舆论也脱不开关系,所以,我以德报怨可谓仁至义尽了,话只有这么多,我也没必要在你们面前证明什么,信,你们就撤诉,不信,咱们就等着开庭见,告辞。”
......
景天彦走了,许欢眉头紧锁的在权衡着,我没有打扰她的沉思,安静的坐在她身旁,也开始在心中整理景天彦刚才说的话。
景天彦口中的她,明显是在说董秋云,如果按照景天彦的思维去分析,混混是董秋云安排的,董秋云当初是算准了,以许欢的性格被威胁后会起到反作用,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许欢在愤怒之下以法律手段把赵龙海弄的倾家荡产,所以这个逻辑已经成立了。
而事后,董秋云将计就计,为了继续夺权,又把嫌疑甩给赵龙海背后的景天彦,许欢始终落在董秋云的掌控之中,想找真正的证据,简直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