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池殿
玉罗急匆匆地进殿禀报:“充容,陛下刚刚晓谕六宫,所有嫔妃于戌时在紫薇殿汇合,有位玄宁真人要当场施法。”
“玄宁真人?他就是魏国夫人为皇后找来的帮手?”
“应当是。充容,我们接下来……”
袁思莹站起身,“替我更衣,该去昭庆殿了。”
昭庆殿的苏青青很是意外于她的到来,两人平素没有私交,但因萧筱之故关系尚可,也就笑着迎了她进殿。
“真是稀客,袁充容怎么过来了?”
袁思莹看着心事重重,有些着急道:“妾有要事要说,还请贤妃姐姐能屏退左右。”
苏青青直觉事情不简单,便吩咐承影:“去,让外头的宫人都散了。”
接着,又将她带到内室,“现在可以说了?”
谁知,袁思莹竟厉声对玉罗道:“还不跪下!?”
玉罗立马战战兢兢地跪倒在苏青青面前,后者眉头紧锁:“这是作甚?”
紧跟着,袁思莹也是深深一拜,“贤妃姐姐容禀,妾今日才知,身边侍女闯下大祸,怕是要连累您和淑妃姐姐。”
“怎么说!?”
“宏儿抓周那日,玉罗路过净房后墙,无意间听到两位姐姐的谈话。她告诉了妾,妾当时就警告她不能乱说,谁知……”
袁思莹看着又气又急,指着玉罗骂道:“谁知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胆子小耳根又软,竟让冯婕妤身边宫人看出端倪,还套了话去,直到今日才来和妾坦白。”
苏青青耳中轰隆一声,震惊不已,她拜托萧姐姐的事,竟被人听见了?还让冯薇也知道了?
“姐姐也知道,冯婕妤是皇后的人,这两日立政殿又频频传出流言,今天魏国夫人还带了个道士进宫。妾实在担心,恐怕皇后是为了针对两位姐姐。”
说着话,袁思莹眼眶泛红,眼泪夺眶而出,看着实在情真意切。
“若不是淑妃姐姐多次相救,妾和宏儿怕早已母子俱损,妾还未及报恩,贴身宫人就闯下如此大祸,实在愧悔难当。若不是身边只剩这么个陪嫁侍女,念及多年情谊,当时妾就该打杀了她,给两位姐姐赔罪!”
玉罗也哐哐磕头,呜呜哭了起来。
听着耳边的哭诉,苏青青努力镇定心神:“你先别急,事情一定还有转机,萧姐姐知道此事了吗?”
“妾不敢去说,淑妃姐姐如今住在甘露殿,陛下与之形影不离,妾怕一个不妨,倒让陛下知道了。”
她心神不定地点着头,“对,你说的对,这事不能连累萧姐姐,更不能让陛下知道。皇后手里应当没有实证,至于这个玉罗……”
袁思莹擦擦眼泪,赶紧做出保证,“贤妃放心,妾已经狠狠警告过她了,无论皇后怎么问,她都不会承认的。”
玉罗也连连点头,涕泪交加。“奴婢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说过。”
“没有物证,没有人证,您和淑妃都是一品妃位,便是皇后也不能随意处置。妾今日来这一趟,除了给姐姐请罪,还有就是提醒一声,谨防皇后栽赃!”
袁思莹说的句句在理,苏青青也有些感动,“多谢你现在来告诉我,否则被算计了也不知。”
“淑妃姐姐对我们母子有大恩,妾自当相报。”说到这,她忽然话锋一转:“但相比而言,妾和贤妃姐姐才是一样的人,毕竟淑妃有陛下的恩宠,而我们独自在后宫中挣扎求存,为的不过是家族门楣,父母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