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妾的为人您还不知道吗,哪敢诬陷他人?贤妃的事,是袁充容身边的贴身宫人亲耳听到的,里面还牵扯了淑妃。”
“萧淑妃?这事和她还有关系?你细细说来。”
冯薇连忙上前,和她详说原委。
“妾的薰风殿中,有个二等功人绿醅,和咸池殿的玉罗沾亲带故,两人关系不错。昨日,她瞧见玉罗偷偷哭泣,多番询问之下,才得知就在五皇子抓周那日,玉罗无意撞破了一件大事!”
“原来,贤妃在宫外有个意中人,据说姓裴,那人似乎不在长安,她便写了封情信,还拜托淑妃帮她传信呢!”
王皇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真有此事?淑妃她答应了?”
“千真万确!玉罗听到后六神无主,便告诉了袁充容。不想那袁氏胆小怕事,狠狠训斥了她一顿,她又惊又吓,又怕被主子处置,这才躲起来哭。”
“这样说来,玉罗是人证,袁氏也算知情者,那封书信呢?”
冯薇踌躇道:“那封信几天前就给了淑妃,怕是已经送出宫了。可是娘娘,贤妃既跟人早已有了私情,想必不止这一封书信,只有能搜一搜她的昭庆殿,肯定能找到别的证据。”
王皇后皱了眉,有些犯难。“但她是正一品贤妃,家中又在西征突厥时立下了大功,如何能无缘无故去搜宫?”
“所以才需要皇后娘娘您出马啊!”冯薇帮着出谋划策,“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咱们便制造一个,到时娘娘您懿旨一下,只要从昭庆殿搜出东西来,加上玉罗这个证人,便足以定贤妃的罪。”
王皇后若有所思,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如果贤妃落马,那萧氏作为帮凶,也是罪责难逃。”
“正是啊,皇后娘娘。到时陛下大怒,淑妃手里的宫权必定要交回,说不定还会从此失宠呢。”
“你说得没错,这真是老天有眼。”王皇后虽激动万分,但脑袋空空的她一时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你先回去,本宫再好好斟酌一番。”
“是。”冯薇慢慢走到殿门,忽然又回转来,“娘娘若要帮手,妾定当竭力相助。”
“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这次若是事成,也算你的功劳,位份自该提上一提,也好帮本宫理理后宫事务。”
如愿得到承诺的冯薇,这才喜形于色。
“多谢娘娘赏识。”
这两人一心想算计苏青青和萧筱,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咸池殿中,袁思莹正在询问玉罗:“事情都透露出去了?”
“是,奴婢已照您的吩咐,告诉了绿醅。就在刚才,冯婕妤突然去了立政殿。”
“做的好!”袁思莹露出满意的笑容,“冯薇此时,一定在与皇后商讨如何扳倒淑妃。哼,两个蠢货都凑不出一个脑子,等着吧,明日那魏国夫人又要进宫了。”
之所以选中冯薇,一是因为她与淑妃有旧怨;二来,此人太过愚蠢,明明不得宠爱,也无家世依仗,还学不会安分守拙,总忍不住露出一副嫉妒不甘的丑陋面目来。
心思浅显地恨不得挂在脸上,真是白费她在宫中过了这许多年。
正好,拿她当枪使,也算废物利用。
“充容,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第一步已经走好了,看看皇后母女能出什么招数吧。至于接下来,你附耳过来。”
玉罗惴惴不安地挪过去,殿内昏黄的烛光,将窃窃私语的两人映照在窗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