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马车前,站着吴王李恪。
“高阳,你是大唐长公主,何必非和那萧氏过不去?如今惹得陛下震怒,罚了你五百食邑,还下令你以后无召不得入宫,真是得不偿失。”
“五哥,我是被人陷害了!我只在淑妃的坐骑上做了手脚,那箭不是我射的。定是那郑氏,她也被陛下罚了,定是她在背后搞鬼!”
见高阳到此刻还没想明白,李恪叹气道:
“你真是糊涂!不论是动了马还是射了人,在陛下心里有何区别?重要的是,萧氏是后宫嫔妃,代表陛下的脸面,天子权威不容忤逆!”
高阳公主这才安静下来,是啊,那是陛下,是大唐天子,莫说是她做了,便是没做又如何?便如当年的辩机,先帝一句话,不就让他身首异处,死无全尸吗?
见到她这副怏怏不乐的模样,李恪又有些心疼,“等回到长安之后,你好好呆在公主府。等过段时间,我再去向陛下求情。放心,五哥不会不管你。”
马车渐行渐远,高阳心里的愤怒却越积越多。
凭什么呢?都是先帝的血脉,都是高贵的李氏皇族,陛下的一个妃嫔可以羞辱她,她却不能报复?
凭什么陛下能三宫六院,她只是要一个辩机都不能如愿,就因为她是公主,就因为她是个女子吗?
当萧筱知道这暗箭风波的前因后果后,忍不住发出了灵魂质问:
到底是有多少人想害我?
高阳,郑贵妃,王皇后,还要加上一个还没出场的武媚。
保命不易,且苟且珍惜。
虽然营地里少了两个人,但没人提出质疑,田猎依旧正常进行。萧筱在营帐里养了一日伤,还是出席了第三天的献禽和庆赏礼。
这次田猎的最大赢家自然是皇上,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潜规则。而除了李治外,吴王李恪的猎物最多,拔得头筹。
而第二名让人有些出乎意料,竟是英国公李积的孙子李敬业。
李治颇有兴致地把人宣上来,“李敬业何在?”
“臣在。”
一个身材高大,器宇轩昂的少年昂然出列,行礼道:“臣英国公之孙李敬业,恭请圣安!”
“朕安,你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臣十五了。”
“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李治龙颜大悦,“英国公,你养了个好孙子啊,以后后继有人了。”
李积连忙行礼谢恩,“陛下抬举了,小子侥幸而已。”
“英国公不必过谦,这都是我们大唐的好儿郎。来人,赏!”
李恪得了把波斯进贡的弯刀,而李敬业则被赏了一柄宝剑。
“此剑名为鸣泉,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朕望你日后持此剑征战沙场,不堕父祖威名。”
少年郎李敬业很是激动,“多谢陛下!臣定谨记陛下教诲。”
萧筱躲在一旁吃瓜,这个李敬业,不就是后来造反反对武则天的徐敬业吗?骆宾王还给他写过一篇《讨武曌檄文》,可惜此人志大才疏,最后兵败被杀,还连累过世的父、祖封爵被削,连祖坟都让人刨了。
啧啧。
论功行赏完毕,便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大联欢啦!
这也是田猎的固定项目,打了这么多猎物,最后一起烤烤肉,喝喝酒,跳跳舞,君臣之间其乐融融,算是一场大型的贵族团建活动。
“萧姐姐,这是我之前答应你的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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