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积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如今朝中老臣之中,侍中张行成张公与臣一样,都不屑于朋党之流,陛下若有大事,可多询问他的意见。”
李治点点头,“张侍中德高望重,当初朕于先帝灵前即位,是张公亲手扶着朕,一步步登上了御座。”
“只可惜,如今的朝堂,似英国公和张侍中这样忠心耿介的纯臣不多了。”
“陛下此言差矣。”不料李积却有自己的见解,“御史台独立于三省六部之外,监察百官言行,直接归于陛下管辖。其中许多大臣,都是可造之材。”
李治顿了顿,有些惊喜地看向他,“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英国公果真胸有丘壑!”
这一趟英国公府之行,李治的收获远大于预期。
虽然知道老狐狸没有将全部的底牌亮给他,但此行还是成功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同盟。
御史台……
李治满意地笑了,的确是一张好牌。
刚进二月,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王皇后的父亲,魏国公王仁佑,病重去世。
这个消息极为突然,听说皇后悲痛不已,哭晕过去数次,因此后宫的请安也都暂停了。
李治也在隔日下旨,追赠魏国公为司空,并派大臣前往治丧。
王皇后虽然经历丧父之痛,但身为皇家妇,也是不能守灵,更不能穿孝的。
直到魏国公出殡之后,魏国夫人柳氏才再踏足宫廷。
“母亲!”王皇后一见她,就忍不住眼泪。
“娘娘千万节哀。”柳氏也憔悴了许多,“国公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娘娘您。”
“是女儿不孝,竟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重?”
“其实去年身子就有些不好,只是那时陛下刚登基,也不好触了霉头。过了年忽然就起不了身了,也请了太医看过,药吃了无数,也没什么效果。我万万没想到,他竟就这样去了!”说到这,柳氏眼中也泛了泪光。
“母亲,您也莫要太过哀伤,千万保重身子。”
“我醒得,娘娘也要保重。”母女二人互相劝慰,渐渐收了眼泪。
柳氏转而说起了正事,“对了,刚才进宫时,听金桂说陛下这几日都宿在立政殿?”
王皇后点点头,“陛下体恤我丧父之痛,最近倒是常来。”
“那,那可有?”
柳氏欲言又止,王皇后却瞬间明白她问的是夫妻之事,红了脸道:“母亲在说什么?父亲刚去世,怎可能……”
柳氏难掩失望,“莫怪我多嘴,实在是萧淑妃如今圣眷日隆,娘娘可有应对之策?”
“我又能如何呢?陛下十日里总有六七日去承香殿,剩下一两日在甘露殿独寝,或是偶尔来立政殿歇息,也不过例行公事罢了。”
“可那萧淑妃也已经不年轻了,再是美貌也是生过三个孩子了,本宫就等着她失宠的那一日!”
“娘娘光靠一味的等怎么能行?”柳氏一听却急了,“咱们得主动出击才是!”
“母亲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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