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锣打鼓的声音震耳欲聋。
风止和溟秋捂着耳朵跑到一边:
“又是敲锣打鼓,又是唢呐的,这声音别说敌方了,我听着都头大,主子也太损了!”
溟秋瞪他一眼,板着一张脸:“这话有本事你到主子面前说。”
风止哑了声,眉头高高一挑,拿胳膊肘撞他:“我没本事,你倒是有本事,老实交代,霜降送你什么东西了?”
溟秋倏地涨红了脸,冷冷瞪他:“你,你竟然偷看!”
风止轻嗤一声:“什么叫偷看,我那是光明正大地看好吗?谁让你们俩都不知道避人的!”他手臂圈住对方的脖子,语气阴恻恻的,“倒是你,还是不是兄弟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我?”
他心里酸溜溜的,莫名有种自家养的白菜被猪给拱了的感觉。
溟秋皱了皱眉,嫌弃地推开他,支支吾吾:“我什么大事没告诉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你不是要看吗?拿去看吧,这就是她给我的东西!”
“伤药?这么体贴?”风止接过,一边说着一边正欲打开,旁边传来溟秋警告的声音。
“奉劝你可不要乱碰,里面装的是毒药,见血封喉的那种。”
风止动作一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她送你毒药做什么?”
溟秋一板一眼地交代:“她说战场瞬息万变,要是我一不小心被敌军俘虏,就把这药往剑上一抹,再把剑往脖子上一划,保证死的一点痛苦都没有,免得受罪。”
风止:“…………”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风止心里的那点酸溜溜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同情:“你,你怎么想的?”
溟秋耳根诡异地一红,语气僵硬:“她还挺会体贴人。”
风止的眼神变得一言难尽,他抬起手来,沉重地拍了拍溟秋的肩膀:“……你俩可真是天生一对啊!”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溟秋皱了皱眉:“不可胡言!”
——
“看来,他们是打算今晚行动了。”薛行野听着手下的禀报,神色兴味。
他之前本来也没摸透容玠究竟想干什么,直到今日听到锣鼓喧天这才肯定了心中猜测。
真是个狡猾的对手。
“殿下,那咱们可要派人向林甫之通风报信,提醒他一下?”
薛行野瞥了眼说话的人,神色淡淡:“为何要通风报信?他若真上了当,也只能说明他自己蠢,这种蠢人留着也是给孤添麻烦。”
他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观棋不语真君子,我既然答应了容玠不会插手,自然要说到做到。”
——
入夜。
容玠这边,一万兵马已经整装待发。
他像之前一样,先派了一千人探路。
这次城楼上的人连警示都未曾,只是懒洋洋瞥了一眼,骂骂咧咧:“这群狗娘养的,一天天的还没完没了呢!这回谁在上当谁就是傻子!”
可渐渐的,有人发现了不对劲:“不对呀,今天晚上他们怎么还没走?还向着城门越靠越近了!”
……
林甫之躺在床上,额角跳了跳,脸上显露出一抹疲色。
一连几日的骚扰,不仅将士萎靡不振,连他也不曾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