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玠居高临下欣赏着他变幻莫测的表情,唇角轻轻牵起,声音轻的仿佛从地狱传来,透着几分怜悯:“一群将死之人,也值得我怕?”
冰冷的刀光一闪,刀锋从金铭轩膝盖处落下,一声凄然的惨叫响彻云霄!
容玠面无表情睨着血泊里的金铭轩:“你这条狗命我暂且留下,待你金家人人喊打,穷途末路的时候再来取。”
就这么让他死了,未免便宜他了!
死多容易啊,不容易的是生不如死,他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容玠扔了手里的刀,转眸看向明显已经意识不清的宋窈,滴滴的血珠从她手腕落下,绽开在脚边,那红纱下的肌肤布满狰狞的血痕。
她便是用这种法子维持清醒的?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容玠眸色愈发幽深:“能走么?”
宋窈还没来得及发话,身子便已悬空。他将她打横抱起,面不改色从一堆尸体上跨过。
……
金老爷是从睡梦中惊醒的,侍卫匆匆来报说少爷院子里出了事,那女人伤了少爷。
“好大的胆子!”金老爷顿时大怒不已,匆匆披上外衣就要过去,这时门房惊慌失措跑来。
“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金老爷一腔怒火顿时找到了宣泄口,皱眉冷斥:“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说吧,什么事?”
门房顾不上请罪,眼神惊恐:“官府来了人,说要……”
金老爷迟迟不见后话,不耐出声:“要做什么?”
“说要抄家!”门房似哭非哭,“老爷,官府的人要来抄家!”
“混账!谁准你在这胡言乱语?”金老爷面色剧变,扬声就要唤人,“把这蠢货给我拖出去……”
他话还没说完,浩浩荡荡的官差已经进了金府,俱是面色冷凝,为首的谭县令更是神色冷酷,眼神深如寒潭。
金老爷心里一跳,面上也有些不好,冷哼一声:“县令大人带这么多人夜闯我金府,真是好大的排场!若是不给在下一个交代,恐怕难以服众!”
他这会儿还以为是宋窈在金府的事败露,不以为意。
那妇人可是被她爹娘亲自卖给金府的,说破了天也是金家有理!
却听谭县令语气严厉,仿佛带着雷霆之怒:“金有福,本官接到举报,说你金家胆大包天,竟敢贩卖私盐!你可知按照我朝律法,此乃抄家灭族之重罪?!”
金老爷的脸色早在他说出“贩卖私盐”时就已煞白一片,他神情几经变幻,强撑着镇定:“大人莫要听信小人谗言!说我金家贩卖私盐,可有证据?”
他这会儿还抱着一丝侥幸,那批货物应该早已离开,要是没有证据,他死咬着不承认,谭县令也没办法轻易给他定罪。
“证据?”谭县令见他大祸临头还不死心,冷笑连连,“本官刚在渡口截了一批金家货船,这算不算证据?来人,将这乱臣贼子给本官拿下!府中上下也一并收押听候发落!”
贩卖私盐等同于意图谋反,况且据他查到的东西,金有福早已不是第一次,所涉钱款之巨,数量之多,足够他死一万次!
金老爷心知事情败露,面色一片灰败。
金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