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龙仔细思考着,如果师父真的是倒霉体质的话,那师父的师父今天出殡也不会顺利的。
果不其然,前方响起了热闹的音乐。
王海龙抬头,便看到了一支迎亲队伍。
骑在最前面的马上的男人,他的头发很长,到脖子那里,而且头发还是卷的,很有异域风情。
王海龙觉得他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两支队伍对上了,王海龙看了戴天理一眼,心想戴天理一定是倒霉体质。
那图鲁在马上喊道:
“这是谁家出殡啊?按照热河的规矩,红白相撞,白事得给红事让路!”
戴天理抬起头朝那图鲁喊道:
“那图鲁,下马叩头!”
那图鲁问道:“你说什么?”
“那图鲁下马叩头!”戴天理又重复了一遍。
姓那,红事,王海龙反应过来,今天是那个漂亮阿姨嫁人的日子。
原来他就是那图鲁,师父的师弟!
王海龙看了眼自己的大腿,自己的两条大腿才有那图鲁的一条胳膊粗!
那图鲁看了眼四周的人,知道自己理亏,缓缓地从马上下来了。
王海龙紧紧贴着黄叔,闪到一边。
那图鲁缓步走到棺材前,跪了下去。
“师父,那图鲁今天不能送您出殡,求师父原谅。
师父,多谢您授业之恩。”
那图鲁朝着棺材磕了三个头,然后站了起来。
那图鲁走到戴天理的身边,说道:“谢师兄。”
戴天理的眼睛红红的,看着那图鲁骑到马上。
戴天理喊道:
“白事给红事让路!”
送殡的队伍让出一条路。
“起轿!”那图鲁喊道,迎亲的队伍准备继续前行。
就在这时,那素芝把绑在手上的绳子挣脱了,一下子从花轿里冲了出来。
“快拦住她!”那图鲁喊道。
那素芝跑到戴天理的面前,看着他说道:
“戴天理,你骗我,你说过会娶我的!可怜我等了你十三年,你却冤枉我要害你!
戴天理,你说过,情义二字不能负,粉身碎骨也不能负,然而你还是负了我!
戴天理,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那素芝哭着喊道。
戴天理低着头,不敢直视那素芝的眼睛。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拖回去!”那图鲁喊道。
两个婆子急忙一人抓住那素芝的一个胳膊,把她拽回了花轿里。
那图鲁喊道:“起轿!”
大红花轿被抬起来,迎亲队伍慢慢离开了。
戴天理站在后面,看着迎亲队伍远去的方向,眼睛红红的。
王海龙走到戴天理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
戴天理回过神儿来,继续指挥着出殡队伍出殡。
承德街老马家此刻热闹非凡。
马公子二丫头挨个桌的和人喝酒,看起来十分高兴。
这时,马家的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不好了,不好了。”
二丫头轻轻地推了他一下,“能不能好好说话?报丧呢?”
管家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后趴在二丫头的耳边小声地说了起来。
二丫头愣了一分钟,然后大笑了起来,大声地对宾客们说道:
“哎呀大伙儿,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我的新娘子真是太讨我喜欢了!
我听管家说,她在路上闹起来了!
这样也好,现在热河的老百姓们都知道了我老丈人愿意把那家大小姐嫁给我,而不是嫁给那头戴野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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