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二人已来到书房门口,“此时已过辰时三刻,师尊应在处理仙务了,你以后要早于这个时辰候在书房,给师尊研墨知道吗?”
鱼秀点头,从长蔺怀中接过雪球,揣进乾坤袋里,然后跟着长蔺一起踏进书房。
书房里光线敞亮,东墙和西墙各立着一个黑漆博古架,上面摆放着一些珍贵摆件。
中央一组玉刻湖光山色屏风,屏风前是一张很大的黑漆书案,上面摆了笔墨纸砚等文房用品。
而白衣胜雪仪态端方的太师祖,此刻正在那张书案前提着笔,处理不知从何处呈上来的折子。
“弟子给师尊(太师祖)请安。”长蔺率先跪下,鱼秀也紧跟着跪下。
逢玉并未抬头,只淡淡道:“过来磨墨。”
鱼秀起身,麻溜的走过去磨墨。
长蔺看鱼秀还算机灵,稍稍放心,扭头看向师尊欲向他辞别离山,只是拜别的话还未说出口,先被师尊满脖子触目惊心的紫痕给惊到了。
“师尊您受伤了?”
逢玉抬头,“何出此言?”
“您看脖子上……”长蔺手上白光一闪,变出一面清晰的镜子,递到了逢玉面前。
逢玉拿起镜子,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锁骨上满是咬痕,余光瞥了眼一脸淡定的鱼秀,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长蔺看逢玉毫不知情的样子,更加惊讶,“师尊您不知道么?”
逢玉放下镜子,语气云淡风轻,“被一只胆大包天的野猫抓了几下而已,无妨。”
“野猫?仙府里竟然有野猫?还敢抓伤师尊,弟子这就去找出来宰了它!”
长蔺咬牙切齿,一副要把那野猫大卸八块碎尸万段的架势。
“……”一旁的鱼·野猫·秀似是没听到他们师徒的对话,专心的低着头磨着墨,看上去事不关己,稳如老狗,实则瑟瑟发抖,慌得一批。
昨夜为了脱身,一时情急就没管那么多。
没想到会留那么多痕迹。
幸而她隐了身,太师祖不知道是她,要不然不得死个百八十次?
逢玉批阅折子的朱笔顿了一下,深不见底的眸子划过一抹杀意,对长蔺道:“不必了,本座自有定夺,你不要误了下山的时辰。”
长蔺很气,但师尊既发话了,他也只好遵从,临走前他把鱼秀叫出门外嘱咐,“来的路上我与你说的可都记住了?”
鱼秀点头,“弟子都铭记在心。”
“嗯,很好,那个……”长蔺搓着手,笑的有点局促,“你的雪球可否借我养几个月?”
鱼秀:“……”烙铁,别太荒谬。
咱俩又不熟,你多冒昧啊?
鱼秀考虑都没考虑就要拒绝,却听到雪球传音:“娘亲,世界那么大,雪球想去看看~”
鱼秀:没良心的小色批!
她咬牙切齿地将雪球抱出来,愤愤的瞪了长蔺一眼,有一种女儿被猪拱的心痛感,“照顾好它,若是少了一根毛,弟子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长蔺有些不明所以,不就是借几个月的灵宠嘛,怎么还给整出不共戴天之仇来了。
不过照顾好它是应该的,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他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允许它少一根毛呢。
“你放心,我肯定照顾好它。”长蔺一脸幸福的带着雪球走了。
鱼秀心里空落落的,虽然雪球以前不是没走过,但养了七年,她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一人一貂走后,整个仙府便只剩逢玉和鱼秀两人。
鱼秀第一次侍奉太师祖,尚不知他脾性,有点紧张,也不敢轻举妄动,回到书房只认真的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