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俄斯的注意力重新放在陈臣身上，懒洋洋地答应了一声，“嗯哼？”
“既然你的意识已经自由了，你可以离开了。”
“笑笑那边，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当然前提是，你也不再为阿南刻提供帮助。”
陈臣笑着说道，语气十分平静，看向卡俄斯的眼神堪称温和。
眼神温和，并不代表陈臣可以接受卡俄斯曾经做过的事情，比如说撺掇蛊惑检察署的检察官叛逃；但若说卡俄斯以猫咪的形态陪伴在陈臣身边，一点感情也没有，那是假话。
但是这也仅限于小猫形态的卡俄斯了，陈臣自己倒没有那个癖好，饲养一位神灵……
卡俄斯神情微顿，看向陈臣，片刻后，又有些烦躁地移开了视线：
“赫尔墨斯那家伙不也在吗？”
“……啊？”
陈臣啊了一声。
卡俄斯不耐烦道：
“我是说，赫尔墨斯那家伙不是也留下来了么，我也可以……”
还不等卡俄斯说完，小科已经冷淡开口：
“不，你不可以。”
“至于，赫尔墨斯那家伙，那是因为那家伙脸皮略胜城墙一筹。”
“…………”
卡俄斯无语。
陈臣新奇道：
“你想留在这儿？”
卡俄斯没有回答，只是闷闷地答应了一声，“不行么？”
“可是，你留在我们这没什么好处……”
“啰嗦。”
陈臣摸了摸鼻子——
不得不说，卡俄斯在某些习惯上确实是和小科保持一致的。
这个说【啰嗦】的语气，这个神态，这个傲娇的范式……
陈臣笑了一下。
“你笑屁啊！”
卡俄斯顿时不干了，白了陈臣一眼。
陈臣更是好笑了，总觉得这一幕在哪里见过似得……
“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才留在这里的？”卡俄斯语气飞快，“你以为要找一副合适的现世身躯这么简单吗？你问问赫尔墨斯，他找了多少年，才凑齐那些身躯，并成功种植灵魂印记的！”
“所以啊，留在这里，不过是嫌麻烦罢了！”
“反正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里的一切都没了，到时候，我再离开……”
卡俄斯的话语和连珠炮一样，陈臣反应了一会儿，随后才作天真憨厚样：
“真的？”
——这一句差点让卡俄斯想要立刻转身离去。
卡俄斯危险地看了陈臣一眼，但一想到这小子似乎也领略了规则，而且是颇为厉害的规则，卡俄斯满肚子的怒气便被憋了回去。
卡俄斯看向陈臣，陈臣也看向卡俄斯，好半晌，卡俄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反正我就呆在这儿。”
陈臣有些目瞪口呆，好笑道：
“您就赖在这儿了？”
卡俄斯彻底摆烂，“嗯。”
“不找新的身躯了，那还是……用黑猫的身躯？”
陈臣再次问道。
“嗯。”
这一次卡俄斯回答地更快了。
反正他也不要什么形象了。
——神界有点寂寞，无论是科罗诺斯还是阿南刻，都不在了。
——他也只是想找到一个陪伴而已。
——虽然伪神这个称呼会让卡俄斯想杀人，但是是对的；因为，卡俄斯距离高悬于世俗的神还有很远的距离，他会感到孤单，也会感到无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