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绿妄言，他是黑妄言。至少，我和他是这样区分彼此的。“我决定对零克说出真相，拿起了桌上的控制器，问道，“你知道，黑妄言杨俊华用它来做什么吗？”
“其实，我猜得到。”零克低下了头，说道，“2009年1月1日，差点就是叶默毁灭世界的日子。那一天，我没有跟他前往时空缝隙，脱离时空束缚，像所谓的神一样，无尽永生。我知道，一旦来到时空缝隙，他就会毁灭所有不合自己心意的平行时空。所以，在他打开时空之门的时候，我摧毁了他制造的夜魔超算，以及研究所，也就是说我杀死了自己的基因学父亲。之后，被研究所辞退的蔡好，带着我去了很多地方做生意，终究因为蔡好不善经营而倒闭了。不仅是没法做研究，我们俩连基本的生存都难以为继。去年末，神都市举办了一场智能科技展，蔡好在现场申请了一个摊位。”
零克拿起一组塑料感十足的控制器，说道，“于是，我带着未完成的意控器——就是我手里这个，参加了展览。一开始，大家还宣扬我是个超越时代的身体。后来，参展人员开始诽谤我，说我是蔡好包装出来的骗局。他们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能在现场证明意控器的作用，那么，蔡好和我就是神棍。本来，在测试的时候，我还能用意控器控制小猫做一些不太协调的动作。结果，实际使用的时候，我却完全没办法让小猫听从我意念行事。当时，我心灰意冷，放弃了自己的研究，终日在家里像个废人一样，等蔡好工作赚钱来养我。”
“知道吗，我已经四岁了，却还是一事无成。”零克用一张稚嫩的脸，饱含热泪地看着我，说道。
“我不也是一事无成吗？”我小声嘟囔道。
“我不一样啊！”零克大声说道，“我就是为了改变世界而存在的，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量子大脑啊？结果，我离开了叶默，竟然一事无成。就这样，时间一晃到了半年前。黑妄言带着杨俊华，来到了我的面前。原因是，他们看到了我摆在二手拍卖网上的意控器。”
“知道为什么你的装置会失效吗？当时，黑妄言这么问我。”零克说道，“我当然说我不知道啦？结果，他告诉我，既然是意控器，那么，没有强烈意志的人，又怎么能控制这个装置呢？你知道吗？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我却从来没有想到过。随后，黑妄言接着说，他有办法让我的装置正常使用。于是，杨俊华戴上了意控器的发讯端，又将接收端安装在了一只蓝猫身上。果然，蓝猫被驱动了。它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给我展示了一套即兴的刀法。我很惊讶，于是问杨俊华，到底为什么他能有这么强大的意志。杨俊华告诉我，他的目标很简单，叫做，升官发财死老婆。之前，我还以为这个说法是一句笑话。现在想来，他应该是真的在实现自己的目标吧？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处理这一切。是黑妄言带我离开了谷底，还为蔡好和我，搭建了这间猫舍和研究室。我在杨俊华身上实验，又进一步改进意控器。所以，他们究竟用意控器做了什么，我以为，只要我不去看，就能不负责任，继续研究我的其他项目。于是，在第一次时空冻结的时候，蔡好和我跟随黑妄言穿越到了新的时空。我就这样一次次地，按照他需求的方向，继续研究了下去。而我，想要寻找到未来的自己，这个念头就被无限搁置了。”
“你说，我真的要背叛我的伯乐吗？就在这样一个，谁都不需要我的世界？”最终，零克认真地凝望着我，动情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