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制嘛,谁不喜欢?
待焦毅下去后,景舒才轻声询问朱瞻基。
“陛下,咱们去年,盐税总和是多少钱呢?”
朱瞻基想也没想,便答道:“四百六十八万两,别算了,就是少了,少的都进这些盐商肚皮了。”
盐商拿盐引,一引除了本钱外,还需要给朝廷缴纳三两白银,公家运输还要再给三两。
大明的盐产量是六亿多斤,每引是三百多斤的盐,一引税银应该是六两六钱,总共应得税的银应该是,一千三百多万两的白银。
可实际上,却只收到四百多万两的税。
景舒不知道的是,这已经是朱瞻基整顿过的结果了。
要知道在历史上,大明两百多年,盐税最高的时候才有二百五十万两白银,白银大量流失。
晋商和官员们富得流油,就崇祯皇帝穷得补龙袍。
小朱也很苦恼,因为太祖之法,给九边输送一石粮可换一引盐。
导致如今山西的商人,不仅获得了河东盐池的盐引,还迅速地垄断了江南两淮的盐引。
帝国虽然节约了每年九边的五百万石的后勤供给,却也损失了大规模的盐税,在更大程度上减少了国家的财政收入。
改盐税?
他倒是想改,可是应该怎么改?
宋朝的盐税也是有弊端的,他总不能全部照搬吧?
何况他才刚动了地主们的利益,这会儿又动这些人的,这不管怎么看,他都觉得有点操之过急。
景舒见他脸色不好,便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转而引导他看雪景,还时不时说些冷笑话逗他开心,倒是让小朱暂时忘却了些烦恼。
晚上,天上再次飘起了小雪,百姓们都在秦淮两岸边,放了祈愿灯,里面都藏着自己的愿望,或求家人平安,或求学业和姻缘。
景舒系着淡黄色厚披风,手里拿着河灯蹲在岸边,笑靥如花地看着小朱,可声音却带着几分抖动。
“相公,你画好了没有,我腿都有些麻了。”
想念现代的照相机了,咔咔五连,又快又好看。
“别动别动,就快好了。”
小朱一脸认真,手上拿着画笔,嘴上还叼这一支,虽有些放荡不羁,但整体还是有几分魅力的。
加上他一身锦衣,身边还跟着随从和丫鬟,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河边来往的姑娘、妇人都满脸羡慕地看着景舒。
就连街边卖剪纸的婆婆,都忍不住出声道:“夫人啊,您的命真好,瞧这位老爷多么疼惜您。”
老人家活了半辈子,眼睛厉害着,是妻子还是妾室,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位夫人的气质,明显就是正妻的模样。
景舒尴尬地笑了笑,现在是好,若是这货没有重生的话,那自己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娘子,好了,可以放了。”
随着小朱一声令下,景舒便把河灯给放在了河里。
然后迫不及待地起身,随着就是一阵眩晕的感觉,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无语,贫血调了这么多年,却始终都调不好。
她走到小朱身边一看,却见他只画了大概的一个轮廓,便知要等回了北平,才会上色的。
“相公,咱们走吧,我还想吃碗鸭血粉丝汤呢,这天气,喝上一碗这汤,是最舒服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