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长辈,拉不下脸对侄媳妇说好话,那有失尊严,这才希望张太后能帮自己。
张太后却道:“那不打交道就是,晚辈的事情,便让晚辈自己去处理,要不妹妹留下来用个晚饭?”
你自己家的事,凭什么要我帮你?
最后一句话,张太后显然是送客的意思。
永平咬咬牙,到底没好意思厚着脸皮留下来,从仁寿宫出来后,便径直出宫,头也不带回的。
侍女小心翼翼地道:“长公主,要不咱们再去和陛下说说。”
怎么说,长公主也是陛下的亲姑姑啊。
长平摆摆手:“你瞧太后那样,明显就是和皇后商量好的。”
“我那大侄子最孝顺他这个亲娘,同皇后的感情也很好,我去找他,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她还没笨到那个程度,也罢,让儿媳妇受些教训也好。
可惜了,当年赢的不是二弟,若是当太后的是二弟妹,自己便绝对、绝对不会这么憋屈。
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她也只能祈祷儿媳妇以后能聪明些,别一天天地给自己找事。
景舒用过午膳,便美美地歇了一觉,然后就开始拨算盘,教儿媳妇宫务。
待天色都黄昏了,才想起还有十几位,一整天没用膳的夫人们呢。
她想了想,懒得再去露面,干脆便让人叫诸位夫人们自行回去了。
“蕊初,你同那位甘氏说,就说本宫说的,好歹是贵眷,说话做事不能太刻薄,对待庶女要慈爱。
不可动辄打骂,更不可克扣衣食,这是下等人家才会做的事情,让她自己好自为之。”
胡善围说的好,那么多贵族,谁家没点见不得人的私事?
你敢嘲笑我嫂嫂,我就敢让大家都嘲笑你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情。
蕊初笑着道:“是,臣这便去。”
待蕊初下去以后,太子妃问道:“母后何不出去见见,亲自教训,总比让旁人去更解气。”
“怎么会?”景舒摇摇头,笑道:“让人最难受的永远不是打口水仗,而是忽略她,漠视她,瞧不上她。”
“你还得过的比她好,权力比她大,让她生气、憋屈、想抓狂,却又不敢表露出来,让她害怕被报复,转而对你摇尾乞怜。”
“我敢断定,这十几家人,今儿晚上一个也睡不着。”
当然,胡家也别想睡,那想登门道歉的人家就得排老长。
太子妃表示受教,以后若有机会,她也得这么干。
第二日,景舒便得知,林氏回去就被永平公主甩了几巴掌,脸肿的老高,瞧着近日是出不来了。
那十几位夫人也不好过,被丈夫儿子骂的抬不起头来,那位甘氏更惨,整个京城都在传她苛待庶子女一事。
她嫡女马上就要议亲,因为这事,原本聊的挺好的人家,都纷纷退避三舍,怕其女也同其母一般是个狠的,那可就是家门不幸了。
景舒很是满意,她便是要让这些人知道自己可不是那种纸老虎,既然不想安宁,那便都别安宁了。
“去告诉我嫂嫂,她是皇后的嫂嫂,她被人奚落,就是我这个皇后被奚落,往后还是要硬气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