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愣了愣,想说这于理不合,但一想到小姐最近都瘦了一圈,昨晚还熬了一夜,最后还是应了声“是”。
帷帐深处,陆想容蹙眉缩在藕粉色的被子里,青丝洒满枕头。
周云易俯身,将她一头青丝轻轻拢到脑后。犹豫片刻,轻轻掀开被角。
陆想容一整天都困得不行,吃完晚饭没多久便洗漱上了床。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浑身血液直冲头顶,“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阿容,是我。”
周云易伸手将人重新捞回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怕,是我。”
“七,七郎!”陆想容仰头望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红润的小脸粉粉的唇,再加上此刻迷茫的神情,周云易只觉心瞬间软做春水,低低唤着她,吻在她额头上。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陆想容才缓过劲儿来。
“七郎......七郎!”她紧紧抱住周云易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一遍遍唤着他。
每唤一声,周云易便轻轻应一声。
“睡吧。”周云易抚着她的背,陆想容听见他声音里的疲惫,二人又是小别重逢, 扫兴的话说不出口,紧紧抱着他,缓缓闭上眼睛。
再睁眼,外面已是一片天光大亮。
陆想容有片刻的恍惚,她还没动,身边的周云易动了,手顺着她的衣摆伸进去,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醒了?”
陆想容才想起是周云易过来了,还这般两人相拥睡了一夜,不禁脸颊绯红。不待她说话,周云易的吻便落下来。
周云易是吃过早饭才离开的,陆想容迷迷糊糊,心里却很是踏实。
周云易没走多久,甄老夫人就领着沈洛霜上了门。
沈洛霜脸色不好,甄老夫人更是像老了几岁,颤颤巍巍。
陆想容一看便知是发生了何事,将二人请到花厅吃茶,主动问道:“可是侯府出了事?”
甄老夫人瞬间红了眼,拉过陆想容的手,即便强忍着,声音还是有些许哽咽,
“陆二小姐,我今日前来,是来请您帮忙的。甄家男丁满十二岁的皆被抓走,就因雍王叫了老侯爷一声老师,您是知道的,我们甄家对朝廷忠心耿耿,老侯爷更是顽固不化的性子,怎会与雍王谋反......”
甄家无辜,周云易岂会不知。只是兹事体大,牵连甚广,皇上不可能将所有牵扯之人统统斩杀,只能外紧内松,施以威吓。
故而但凡与雍王来往密切的,不管是否参与谋逆,皆先做出严惩之势,事后再行酌情处理。
甄家这边,周云易也是有交代的,故而陆想容不等甄老夫人说完,便拍着她的手说道:
“老夫人今日不来,我也是要去侯府一趟的......”
将厉害关节与甄老夫人仔细说过。陆想容又道:“老夫人放心,周大人与我说了,将甄家男丁抓走,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待事情查明后便会放人,老侯爷那边他也会多加照顾,老夫人若是不放心,他可安排您老人家前去探望。”
“这...... 当真会没事?”甄老夫人抓着陆想容的手紧紧的,有激动,有不敢相信。
陆想容笑着颔首,“他亲口与我说的,还让我去侯府传话,岂会有假。”
沈洛霜眼神恢复光彩,见陆想容说得笃定,也帮着劝慰道:“陆二小姐稳重,定然不会有假,老夫人您且放心吧。”
她又看向陆想容,“老人家着实担心,还要烦请陆二小姐帮忙,看什么时候方便,安排她老人家亲自去看一眼。”
陆想容点头应好,甄老夫人一向对她家亲近,在旁人冷嘲热讽时挺身相助过好多次,这些恩情她一直记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