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但凡出了事,陆洪令都会找陆想容过来商量,此时见她一进来就急急说道:
“今日朝堂上,兵部尚书刘大人被弹劾。关于几年前的一桩兵饷贪墨案,当年这案子是由周大人经手的,那时兵部受牵连的官员多达二十余人。刘尚书是少有未被牵连,还立了功的几人之一。”
陆洪令表情凝重,重重一拍扶手怒道:“哼,李怀忠那厮不知道何时竟投靠了雍王,今日更是明目张胆跳出来指证,指证当年周大人打压对手扶持党羽,陷害忠良。皇上震怒,已经派人去保定捉拿周大人回京受审了!”
“光凭李怀忠几句证词皇上就信了?可有什么证据?”
陆想容是不信周云易会做这样的事情,扶持自己人情有可原,他要站稳脚跟,定然要有得力的手下,可要说他陷害忠良,陆想容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陆洪令愁眉不展,沉声道:“有,是周大人写给刘尚书的亲笔信,信中交代了那批军饷的去处,又如何伪造证据嫁祸他人......”
陆想容嗤笑,“这种要命的信件要是当真存在,怎么可能好好保留下来,傻子都知道留不得!笔迹也可以模仿,皇上就没有命人详查吗?”
陆洪令半晌才道:“上面还盖了他的私印。”
这也太巧了些,像是怕别人抓不住把柄一般,或就是雍王一党伪造?
反正陆想容就是不信周云易会陷害忠良,更何况还留下这样要命的把柄等着人来反咬一口。
皇上震怒?没有皇上跟太后配合,周云易如何演戏给雍王看。
想通其中关节,陆想容慢慢恢复理智,这应该又是周云易给雍王设的套。
“容姐儿,现如今可如何是好?我们全家的荣辱可全系在周大人身上了呀,如今这局面,他可有应对之策?”
陆洪令见陆想容陷入沉思,迟迟不说话,忍不住追问道。
陆想容抬头认真看向他,郑重道:“父亲,请您相信他,他一向做事滴水不漏,岂会轻易就让人抓住把柄。更何况陷害忠良更是无稽之谈,若我没猜错的话,暴风雨要来了,父亲不若就告病在家,躲出这漩涡之外。”
听她如此笃定,陆洪令稍稍心安,思量再三,才道:“不了,即便帮不上什么忙,我也能打听些消息。”
陆想容也不坚持,有父亲时不时带回的消息,她也能分析事情大概的进展。
回到花容居,陆想容还是不放心,叫来魏黑魏白询问,“你们大人最近可有消息传来?我是问,他最近可有什么安排?”
周云易给她的信中只会写些他最近的生活起居,多的就是诉说对她的思念,并不会与她说朝廷之事。
陆想容也不确定魏黑魏白是否知晓,故而只是试探询问。
魏黑沉默半晌才道:“属下不知,只知道大人近来会回京,已通知这边接应。”
果然!果然都是他的安排,陆想容终于放下心来。
翌日,满京城都已传遍,周云易陷害忠良,已被皇上下旨捉拿。
陆想容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安静绣着喜被,白霜疯累了,蜷在她脚边打瞌睡,发出细细的呼噜声。
隔日,陆想芝又派了人来,请陆想容过府一叙,陆想容想也没想便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