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不知道的是,她一下被摔晕,又被搬来搬去,原本不重的伤已经被折腾得神医来了也难治。
被陈大夫说得这般严重,陆洪令自然也不会只听信他一家之言,不用他说也会再寻名医。
不过还是好生请陈大夫开了药方,派了小厮送他回去,顺便一道去抓药。
陈大夫一走,陆洪令又忙派人前往草市集,去惠宁堂请秋唯真,秋神医。
秋唯真此刻被魏黑叫醒,正在为罗清月缝合伤口,他娘子白芷在一旁打下手,夫妻二人满手是血,表情认真。
陆家来人时这边刚结束,秋唯真听说是茶峒巷陆家,茶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听小厮说了大概,整理好药箱便急急出得门去。
这是自那晚分别后,陆想容第一次见到秋唯真。
他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并没有因为如今名声大噪而不可一世,还是一如既往的谦逊有礼。
再见面,已物是人非,二人一个已成亲,一个也定了亲,从始至终二人没有一句话的交流。
听到陆家出事,秋唯真忐忑了一路,此时见她无恙,便已心安。
在认真给陆老夫人查看过后,秋唯真也得出与陈大夫同样的结论。
“陈大夫开的药方没有问题,药先吃着,过两天我再来给老夫人正骨。”
陆洪令不甘心的问道:“秋神医,家母当真下半辈子都只能躺床上了吗?”
秋唯真收拾药箱的手不停,认真道:“老夫人年事已高,骨头能不能再长回去已不是外力可为,好好修养,或有奇迹。”
这便是安慰之言了,陆洪令岂会听不出来。
“既然都不能站起来了,那这骨接不接是否都无关紧要.......我的意思是母亲年纪大,怕是遭不了这罪。”
秋唯真没有不悦,耐心解释道:“不接骨的话老夫人但凡动一下都是疼的,接好了的话只变天的时候会疼,这么说陆大人能明白吗?”
陆洪令恍然,拱手道:“那就有劳秋神医......”
过几日还要请秋唯真来为陆老夫人接骨,陆洪令客客气气将人送到院门口。刚想转身回去,就见自己的随从匆匆跑来,“扑通”跪倒在面前,
“老爷,书房......书房进贼啦!”
陆洪令听清后暗道一声不好,撩起衣袍下摆跑得比随从还快。
书房门大开,里面一片狼藉,陆洪令直奔多宝阁架子前,上面那对福寿梅瓶还在原处。他重重舒了口气,缓缓走上前去。
“叫几个人过来整理一下,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瘫坐在地。
藏在梅瓶中的手札已经不翼而飞。
“完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雍王从知道有这份手札开始,就一直对自己百般拉拢,拉拢不成甚至开出用利益交换,自己都未曾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