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只能硬着头皮道:“然也。不过你光能说出病因与病症,怎么证明你就能治?!”
秋唯真握了握陆想容的手,深吸一口气道:“医者仁心,我本不该见死不救。但是二位方才所言实在......今日不是我不救,而是二位不让救。”
秋唯真说完拉起陆想容,抬步就走。
“小神医请留步。”
甄老夫人在门后听了半晌,此刻由婆子搀扶着,急步从门后走了出来。她本欲出门去大佛音寺,最后尽人事听天命。听见门口吵闹就没有出来,刚巧,将这一切听入了耳中。
“老夫人,这是茶峒巷陆御史府上的姑娘。他家......”
老管家见老夫人留人,急忙开口,想说陆想容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的陆御史家,根本不可能真有神医。不过他还未说完,就被老夫人怒声打断:
“甄槐!你也是老侯爷身边的老人了,他就是教你这样门缝里看人的吗?”
甄槐惭愧,缓缓退后。
“既然老夫人要请这位神医去给老侯爷诊治,我倒也要跟着去瞧瞧,若他真能治好金创痉,我张明远甘愿拜他为师!”
张太医听闻甄老夫人叫秋唯真小神医,心中怒不可遏,语气甚是不好。
甄老夫人也知道他肯定有所不忿,但现在已经别无他法。她怎能将这唯一说能救之人拒之门外,咬咬牙,转头对秋唯真说道:
“请小神医进府,为老侯爷诊治。”
陆想容一行人也被客客气气请进了府,焕喜对张太医和甄槐哼了一声,快步跟上前面几人。将张太医气得是吹胡子瞪眼,用力一甩衣袖,也跨步跟了进去。
“陆二小姐跟陆小公子请在前厅喝盏茶,小神医请跟我进来。”
来到老侯爷所住的院子,甄老夫人跟陆想容打了声招呼,便领着秋唯真进了里屋。
前厅里此时坐着不少人,都是侯府的家眷,男女老少都有。人虽然多,却是极为安静。陆想容跟陆文景被安排在坐下后,也没有说话,静静坐着任所有人好奇打量。
霎时,前厅中响起了嗡嗡嗡的议论声,不过相互交谈的声音都很小,陆想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秋唯真随着甄老夫人走进里间,便闻到一股子浓重药味也掩盖不住的恶臭。
老侯爷的床前围了好几人,个个掩面而泣。秋唯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他也并不关心。
甄老夫人将人扒拉开,几人才反应过来,转头看见跟进来的张太医,皆面上一喜,
“张太医,是否想到了法子?”
张太医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甄老夫人身边的秋唯真。
“这位小神医说,可以救侯爷。”老夫人声音沉沉,却能让人听出几分希冀来。
屋中几人一阵失望,方才晃眼瞧见此人背着药箱,还以为是张太医的药童。想不到老夫人竟说是神医,老人家这是不是病急乱投医,让人给骗了。
甄侯爷皱眉道:“母亲,这年头江湖骗子多,你怎么什么都信。”
“你们现在谁还能再有法子吗?一个个只会在这哭丧,你父亲还没死呢!”
甄老夫人胸口起伏,声音之大,唾沫星子喷了大儿子一脸。
“母亲,大哥说错了吗?你瞧瞧,瞧瞧,这哪有点神医的样子。”
甄老夫人的小儿子指着秋唯真,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母亲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这不明摆着是骗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