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只是轻微擦伤,看上去吓人,其实并不严重。腿上的伤陆想容只是简单问了一下情况,毕竟她跟陆想芝还没亲昵到,能去掀开她裤腿查看的地步。看她手上还有伤,应该是摔下去的时候用手撑地,那样摔下去的撞击力小不了,手上的伤比较严重。
等到陆想芝都要睡着了,焕青去请的秋大夫才来。看见是个年纪轻轻,又斯文俊秀的小大夫,陆想芝很怀疑陆想容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不想治好自己的伤。心中疑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乖乖任由秋唯真为她看诊。
“小姐伤得不重,就是看起来吓人罢了。这是我师父留下来的独门药膏,你每日厚涂一层在脸上,不会留下疤痕的。腿上跟手肘只需浅浅涂一点,几天便能痊愈。至于手指上的伤,相较严重一些,我这就给小姐包上药,这几日切勿再碰撞到。”
秋唯真在路上便听焕青讲述了陆想芝受伤的经过,又听说是陆想容的妹妹,交代得很是仔细。
包扎的过程有些疼痛,陆想芝咬着下唇,眼睛含泪,却始终忍着没有哭出声来。陆想容看了更是难受,收拾妥当后又是好一番安慰,将她哄睡着这才回了花容居。
此时天色已见黑,陆想容折腾了一天,浑身乏累。由焕喜扶着缓缓跨进院子,却见秋唯真还未走,而是等在了这里。
“秋大夫,你还有事吗?”陆想容打起精神走了过去。
“不知上次给小姐开的方子,小姐吃着可还好,既然来了,顺便复诊一下。”秋唯真气度温和,一开口便能让人心神宁静。
“好,”陆想容先应了声,又对焕青道:“怎的不请秋大夫去花厅等?”
“是我要在此处等的,此处风景不错,傍晚的风也凉快,小姐莫怪。”秋唯真听她语气中有责备,急忙说道。
焕青使劲点点头,表示就是这样。
“秋大夫请屋里坐吧。”
“好。”
两人客气的进了屋,秋唯真认真为陆想容诊脉,半晌后,他慢慢收回手,一边低头将脉枕收进药箱,一边说道:
“之前的药方继续喝,小姐的身子还需调理一段时日。我半月后再来为小姐复诊,到时再看是否需要更换药方。”
“好,有劳秋大夫。”陆想容笑应着。她还没忘记要给自己挑个夫婿,越看秋唯真越顺眼。
“咳,有件事要告知小姐,你那妹妹的伤不像摔下台阶所致。”秋唯真感受到她灼灼的目光,轻咳一声道。这才是他今日留下来的主要原因。
陆想容精神一振,端直身体问道:“怎么说?”
“其他伤并无异常,只是她手上的伤,明显是被人反复踩踏所致。”
“你的意思是人为,而非意外?”
“是。”
“确定吗?”
“确定。”
问完陆想容就后悔了,他可是秋神医啊,怎会弄错。这样一来就是陆想芝在说谎,可她为何要说谎?
秋唯真见她突然皱眉沉思,唯恐打扰她想到什么,不敢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黛眉微蹙,星眼如波,唇若点樱,此时轻轻抿着。与初见时的那个狡黠少年相比,更多了几分娇艳,秋唯真心脏猛跳起来,他赶紧微微侧头,假装在看那轮刚升起来的月亮,
陆想容将今日宴会上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出那么短的时间她能跟谁结仇,奇怪的是受了这样的欺辱还能为对方说谎,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闪而过,却无法被抓住。
刚巧看到秋唯真歪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陆想容突觉饥肠辘辘,肚子也在这时咕噜噜叫了起来。
秋唯真听见奇怪的声音,回过头,又是四目相对的尴尬。
“秋大夫吃晚饭了吗?”陆想容窘迫的抓了抓脸,有些不知所措。
“未曾。”秋唯真不善说谎,只能如实回答。
“这个时候请你过来,想来也定是没吃的。秋大夫要不就留下来吃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