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易缓缓说着,一字一句都是谴责。
“她如今贵为太后!若没有我当初送她进宫,哪有她今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周辅仁咆哮道。女儿恨他,可他何错之有!
周云易闭了闭眼,不想多说。
见他如此,周辅仁愈加气恼:
“要不是我将你阿姐送入宫,能有她的今天,能有你的今天。还有这偌大的国公府,届时就只是一个空壳!皇家要是不喜,随时能找个借口,将这爵位褫夺了去!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还不是为了保住老太爷辛苦打下来的家业!”
周云易怒极反笑,
“哈哈哈哈,父亲讲得可真是大义凛然。你想要保住祖宗基业,没有凭本事去争取,却选择了卖女求荣这种令人不耻的手段......”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周云易的话,他嘴角鲜血涌出,眼神却冰冷。
“七郎!周辅仁你给我听好了,我母子三人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你给我滚,别脏了我的地方!”
国公夫人早就气得头晕目眩,如今见儿子被打,更是惊怒交加。一把上前扶住周云易,一边瞪着周辅仁恶狠狠说道。
“哼,一个个都不知好歹!”
见这对母子油盐不进,周辅仁随即拂袖而去。
“七郎,你没事吧。”
国公夫人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母亲,我没事。您别哭了,现在该哭的不是我们。”
周云易抹去嘴角血迹,安抚的拍着母亲的背。
“七郎,要不算了,就别跟那些人计较,省得他们不消停,时不时闹上门来。”
公国夫人这些年已经累了,也看开了,只是不想再见到那群人。
“母亲,我们没有权利替阿姐原谅任何人。因为苦了的不是我们。”
周云易脸色沉沉,想到十四岁就入宫的阿姐,心中顿痛。
国公夫人更是悲痛,是她没能护住女儿,这些年每每想起,都恨自己当时为何没有以死相逼,没有做到最绝。
两人一时无话。
陆府,陆想容正坐在窗边,双手托腮看着天上那一轮圆月。焕青坐在她身边做着女红,也有随时等待吩咐的意思。
窗外,焕喜带着一群小丫鬟,嘻嘻哈哈搬羊拐玩儿。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最是贪玩儿。
焕喜道:“说好了,输的人明儿给大伙洗衣服,不准耍赖。”
小丫头小桃道:“来啊,谁怕谁啊,我这几日可是好好练过的,定能赢,一雪前耻!”
还学会了用一雪前耻这个词了,陆想容不禁莞尔。前世她是真不懂规矩,两世为人后,却是豁达了。规矩什么的那是在人前装样子的,私下里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只听小丫头青儿道:“我也不怕,正巧存了几天的衣服鞋袜还没洗呢,快开始吧。”
比赛前总要先打打嘴仗,几个小丫头都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院子里不时传来惊呼之声,还有输了的人的抱怨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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