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上和地板上都撒了一大片鲜血,触目惊心。
躺在板上的人已经昏厥了,他的亲属正熟练地给他处理着伤口。
也不知他们用的是什么药,又黄又粘的,抹在伤口处,堵得严严实实,伤口便不再流血了。然后,才用白布包扎。
夜伽尘看得浑身都麻了,任由那些村民重新将他双手反绑住。
村民做事都很利落,不论是绑人的手法,还是将村长儿子以及铁床搬走,都如此地迅速。
夜伽尘被绑好后,和另外三人一同被推到回廊上,整个院子只剩下祭司一个人,以及一条人腿。
地上那摊鲜血,在白色灯笼的映衬下,显眼得愈发瘆人。
祭司扬起拐杖,对着夜空摇晃了几下。明明拐杖没有任何装饰品,摇晃的时候,却发出了沉闷的铃响,似乎还惊起了远处丛林的群鸟。
群鸟扇动翅膀以及兴奋鸣叫的声音愈发明显。
祭司双腿在地上划动,走着奇怪又稳重的步伐,嘴里念念叨叨的。很快,地上便多了一个用鲜血画出来的圆圈,里面还有奇奇怪怪的图文。
而这个圆圈,恰好把那条人腿给围住了,祭司站在人腿前,时而摇晃拐杖,时而跳动,时而又张开双手抖动……
石屋院子的三面围墙,停下越来越多的鸟。它们体型和颜色各不相同,但都有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在暗夜中闪着血光。
那个男人跪了下来,对着敞开的大门连着叩了九个响头,期间嘴里还在念念叨叨个不停,完全听不清他在念什么。
等他叩完这九个响头,群鸟们又扑扑翅膀,成群结队地飞走了。
夜伽尘好想擦擦汗,可是手被绑住了。
而且因为他先前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自己解了绳子,以至于有两个村民现在对他特别关照,无时无刻不盯着他。
夜伽尘歪了下脑袋,凑到越君尧那边,还没说话呢,身后的人就呵斥了。
“别说话。”
声音阴冷,但是不大。
无奈夜伽尘多少还是有点反骨的。
“哥,你看灵堂像不像是在开Party。”
夜伽尘说完,刚才呵斥他的人也没怎么样。
而越君尧听完他的话,漫不经心地看向灵堂。
屋里的人,绕着正正方方的棺材,在地面上摆放着水果和各种零食。零食都是他们自己手工制作的,多数是糕点和糖果。
棺材没有封盖呢,露出一条大大的缝隙,但还是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光是一副方方正正的棺材,就让夜伽尘感慨万分。
这个村子的习俗很是丧心病狂,人死前必须砍下双腿,想必是为了让鬼魂也保持着半身形态。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难道会受到惩罚吗?
夜伽尘想起在那对中年夫妻屋子里的时候,越君尧胁迫他们,说喷雾可能会致命,可比他们吓惨了。他们不怕死,怕的是死之前没有被砍下双腿。
是什么造成村民有着如此深的观念?也许,答案就在墓葬区……
附近的鸟都飞走后,祭司才站起身来。对回廊站着的人挥了下手,那些人便上前,将人腿给抬走。
祭司后退着,直至退出那个血圈才转过身,走进灵堂里,对着棺材跪坐下来。
“有请众乡亲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