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或许会有圆满的人生,他不会有了。
嘉禾听出了他的责怪,委屈地说道,“可是我担心母后,我知道我莽撞了,如果我不去,他不是为了保护我,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都怪我!”
楚延昱苦涩地笑了笑,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发,却在距离一寸的时候停住了。
“楚延昱,我就是个闯祸精是不是?宋音尘对我那么好,我却差点把他害死!”
终于,那只手还是落到了她的发上。
嘉禾一愣,随后听到他开口,“不是,公主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孩,没有人会怪你的。”
“楚延昱…”
在她头上重重一抚,楚延昱收回手退开,“我得去继续搜查了,照顾好自己。”
嘉禾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开,盯着他的背影默默说道,“我会的,你也照顾好自己。”
周子羡将巡查的事交给了楚家兄弟,自己则和萧泽逸一起进宫面见皇上。
萧泽逸将皇后被带走的事情说了,又道,“那伙人人数众多,训练有素,一击不中,怕是很难追上,且回南越路线不少,不知道他们离开京城会选哪条道,沿路设伏也是不易。”
皇上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周子羡心急,上前道,“父皇,儿臣怀疑带走母后的人和带走孩子的人都是南越的,京城搜索没有进展,请父皇准许儿臣带林城军往南越追查。”
皇上抬眼看了看他,“你是太子,轻易不可离开京城。”
“父皇!被带走的是儿臣的母后和女儿,儿臣…”
“朕说了,你是太子!”皇上厉声打断他的话,“朕近来身体越发不好,你要帮朕处理朝政,至于皇后和孩子…”
皇上静了静,终于看向萧泽逸,“泽逸,朕就派你带着圣旨前往边关,沿途设法救下皇后和孩子,若路线不一致,便在边关设伏,不能让他们回到南越!”
萧泽逸正要接旨,周羽安却突然闯了进来,“父皇,萧统领受了重伤,恐难远行,不如让儿臣去吧!”
皇上蹙眉看着这个儿子,这些日子自己对他态度很平淡,他倒也沉住气了,因为贵妃的事,他对这个儿子是有些失望的,但也有其他复杂的情感。
他因为对周子羡的亏欠,早早将他立为太子,扶持周羽安,更多是想要给太子树立一个对手,好督促他进步,同时,他又希望周羽安日后有能力自保的同时,可以辅佐太子。
可是,周羽安的野心越来越大,甚至太子遇刺大约也和他脱不了关系,他开始冷落他,打算逐渐收回他的权利。
可是这些日子,他倒似乎并没有不满,安安静静待在大皇子府,交代给他事情就好好做,皇帝的心便又软了几分,到底也是自己的儿子。
他和太子早已水火不容,如果一位坐视太子一人独大,难保日后太子登基不会除了周羽安。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还在位的时候,给他一个封地,让他去封地好好过活。
如果这次他能成功救回皇后和孩子,给他封赏便也理所当然,而太子,或许也会对他存有一分感激,消除一丝芥蒂。
最重要的事,萧泽逸能力虽强,却受了重伤,而太子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若让他去南越,难保不会被误导是慕容烽的儿子。
上一次让他去南越,皇帝就整日担忧,但那时他赌慕容烽不敢告诉他,毕竟没有证据,且皇后还在京城,就算他说了,周子羡也不会信。
可现在皇后也在他们手上,还有周子羡的女儿,他绝不能放任周子羡去南越。
“也罢,你二人便一同前往,务必将皇后还有孩子完好地带回来!”皇上一锤定音。
萧泽逸与周羽安告退下去准备,周子羡却不肯走,他一脸冷漠地看着皇上,“父皇,为什么不让我去?”
难道你明明早就知道我是那人的儿子?
皇上没有看周子羡,声音却含着怒气,“我说了,国事为重!皇后、孩子!都重不过国事!”
“父皇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并不信任我!”
皇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竟忘了说话,愣愣地看着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难道他都知道了吗?
不!不可能!
当年的知情人除了自己、慧妃还有大太监之外,再无旁人,他怎么会知道?!
皇上松了口气,随后又满含怒气地开口,“放肆!朕念你担忧母后和孩子,不与你计较,回东宫去,京城搜查交给楚将军和楚家兄弟。”
周子羡失望地摇头,一言不发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