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没敢抬头,听声音像是个年轻小伙子,有几分熟。
“偷马尿!你猜我信不信?”
墨竹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手下不留情,剑尖往前递了半寸。
吓得那人跪地求饶哇哇大哭:
“大侠,我知道错了,不要杀我啊……我上有五十多岁老母,下有三岁侄子……”
他的哭声在安静的夜里传出老远,把郁芊等人吵醒,也把客栈掌柜惊醒。
等众人提着灯笼来到马棚,掌柜一眼就认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人正是自己的伙计,不敢置信:
“小元,你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真打算偷马?”
“不是的,掌柜,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偷贵人们的马呀。”名叫小元的伙计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墨竹这才想起为何感觉他的声音有几分耳熟,原来正是入住客栈时帮忙拎前拎后的小伙计,估计也就十五岁左右。
墨竹收回长剑,等候主子的决定。
上官文柏当然不会相信小伙计的话,他只相信“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千锤百炼的话。
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朝住店客人的财物下手,这跟黑店有何区别?咱一向善心的太子殿下突然生气了,决定惩罚小元:
“送官吧~”
短短三个字,如同判了小伙子死罪,小元哀号瞌头:
“公子饶了小的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郁枫心有不忍,帮忙求情:
“反正最终也没偷走,不如就这样算了?”
掌柜也急忙帮腔:
“公子,我敢以人格保证,小元他说的应该是真话,这孩子平时话少、干活勤快,且家里有残疾老母亲、和死了爹跑了娘的三岁小侄子要养活,他蹲大牢的话,那一老一小怕得饿死……”
墨竹轻喃:“原来他刚才说的是真话?”
十三少不满地嚷:
“上官兄,你平时不是很仗义疏财的吗?为何今晚如此苛刻对待一个跟我一般大的孩子?”
上官文柏不为众人的话所动,仍旧板着一张脸:
“就因为他还小,我才要及时纠正他的行为,日后才不会再犯!”
好像挺有理,十三少干瞪眼,不知帮哪一边好。
皇甫情、陈香怡、朱静和巧儿是女子,心肠比较软,见小元哭得稀里哗啦,没打算追究。
楚青河和十三少一样,不知如何是好。
何君逸肯定是挺上官文柏,他早把自己归为太子一派了。
阿呆不消说,绝对只和郁芊同一阵线,谁都无法改变他。
就算郁芊要杀人,他也只会冲在前头挥剑帮忙,而不让意中人的手沾上血腥。
小伙伴们根本没指望他会发表意见。
大伙都在等待,等着看郁芊是什么意见。
果然不负众望,她开口了:
“小元,为何要偷马尿?”
她这一问,让小伙伴们很吃惊,因为他们都认为偷马尿只是小元的借口。
而小元,见有人相信他,即刻停止哭泣,恭恭敬敬答话:
“回小姐,是因为我娘亲近几年身体不舒服,夜夜不成眠,头晕乏力、胸闷气短、时常手脚酸痛。不时,两只脚还会水肿,而且,很容易发脾气骂人……我听一位过路的老大夫说,喝怀崽母马的尿,可以治好那些问题。”
“简直荒谬!”上官文柏气得怒骂一句,一个妇人,哪会同时有这么多毛病?
小元吓得哆嗦了一下。
十三少等人眼里露出失望,这个小元,乖乖认错不行吗?非要扯谎,被郁芊姐戳穿的话,后果更严重。
“你是从何看出这匹马怀有崽的?”郁芊来了一点点兴趣。
墨竹也觉得奇怪,他当然知道哪一匹是母马,但他不知道母马有喜了。
小元泪光闪烁的两眼里透出希望的光芒:
“也是那位老中医教的,说母马有喜后,不会再发.情,且皮毛滑亮、行动小心谨慎。”
大伙见他说得头头是道,渐渐又有几分相信。
郁芊听后,向上官文柏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