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皇毕竟不是凡俗市井之徒,他的心思,历来曲折幽微,寻常不易测度。
他收敛住脸上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眯着眼,又从殿内不知哪处收回目光,打量了一眼跪在陛前的徐福。
只见福道人一脸诚恳,老老实实的趴在一块砖上,正啰里啰嗦的算着此行的大宗花费,这自然又是一个天文数字。秦皇听着他的帐目,心里暗暗盘算开来:
“这老小子,也是要趁机发个财!为了捞点钱,会不会使诈?
嗯……带着五百多号人,要领上赏赐,收拾细软,整饬队伍,又要领取文书,传敕齐地,建造海行大船。
且说这一批领取赏赐的文件,要在咸阳城内各司各局间打转,并不易与,只怕到了李斯下次休沐,才刚刚够他们启程的。
到了齐地,又要等待海行大船造就,还要等一些时日,这伙人急切间根本走不脱。嗯!看来最坏也坏不了事。”
他这番沉吟,料定就算福道人言不尽实,只为骗取金帛,在最坏的情况下,这小小的五百号人暂时也走不脱,掀不起多大风浪。
若真是其中有诈,明天李斯来,他可是布阵立坛方面的大行家,再询问李斯一番,两相对照,也就知道所言是非真假。
这番想过,秦皇放下心来,他又历来性急,自诩魄力雄浑过人,决策力果敢非凡,从无耐心细听臣下分析,就连伐国克城这类重大决策,往往都是数言而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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