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水流悄无声息的漫过沼口,往山下流去。丁令威心道:
“我的移风子,想必也是让这道泉水给带走的吧?我今日看到的这股泉流,还是当日带走她的那股泉流吗?我的移风子,当日又是流到哪里去了呢?”
正这么想着,只见原先停在沼边大石上的一棵蒲公英的轻絮,突然被轻轻带起,在空中盘旋半刻,浮停在风中,似乎在招唤他。不一会,这朵轻絮沿着泉流的方向,顺着山势,轻飘而下。
丁令威心念一动,也跟着它往山下走。
灵墟山并不是很高,不一会就到了山谷处。那股小小的泉水,在这里汇聚了几股来水后,已有小溪模样,与这一带南坡其他的诸股水流一样,齐齐往东南向流,汇入位于灵墟山东南角,相距并不太远的太湖。
在即将流出山谷的地方,溪道在这里悠悠转了个弯,地势也平缓了不少,一改山泉的灵动激跃,水流变得婉转而流连,温柔而旖旎。
就在水流转弯处,丁令威看见有一大片冲积而成的沙地,这片沙地上长满了蒲公英。这些白花蒲公英的花盘都已经成熟,都在那里静静的等着,等着云起,等着风来。
只见那朵轻絮飘入了这片蒲公英,霎时不见了踪迹。丁令威目光被这一大片蒲公英所吸引,登时看呆住了,生魂踩水过了河。
站在这片白灿灿的花丛前,看着它们在那里微微颤抖,仿佛已经在这里等待了不知多少岁月,终于等到今日,才等得你前来。
一见生魂到来,四下也没有风,但这片花丛仍是发颤不止,仿佛面对着久别重逢的恋人,有着一肚皮说不完的话,喁喁低语,切切倾述,道不完这几百年的思念;又仿佛一个伤心的少女,削瘦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低着头,默默的泪流不止。丁令威的生魂立在花前,只是呆呆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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