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了好一阵子,慢慢的适应了颠簸,我的境况才稍稍好转,原先吐得昏空的脑子里也终于有了点清楚,于是贴近陶先生,悄声问道:
“先前听您说:刘牢之将军已经在鄮县沿海布下了重围,这卢循却是如何兵不血刃的,带着这数百人,还押解着将近一百人,逃出生天的?”
陶先生见我迷惑,把今晚卢循的这般作为,择其细要,点拨了我一番。
会稽各地,固然朝廷重兵把守,但卢循布下的耳目,十分众多,四处的探子也早已探知刘牢之在鄮县沿海布下了口袋,专等卢循一伙上钩。
当然,刘牢之也知道水贼在当地大有耳目,自己这口袋阵,需是瞒不得他们。
但这一年多以来,刘牢之对付水贼都是手到擒来,所以不免有些托大。
这一次,他利用了鄮县地形,下的实是一招明棋,只说就算你水贼一伙看到了我的底牌,也插翅难飞。
这鄮县地势,恰是从昆仑祖龙而来的一条中龙余脉,在此奔腾入海,论其形,宛如向东深入大海的一条舌头。
在此来龙格局下,该地山形也颇为奇特,中间一道条状山脉,高高隆起,分开沿海南北两条长滩。
但这南北二滩,对海客们来说,又有很大不同。
北滩地阔水深,外又有甬东诸岛屏风挡浪,海面相对平静,是江东难得的天然良港,北滩上的数个深水点,更是水贼停泊大船的必取之地。
所以,刘牢之将重点放在了北滩,尤其是几个可供大船停泊的深水点,更是重兵把守。
而南向是一片缓滩,缓缓的深入洋面之下,风景倒是绝佳,只是缓滩极易搁浅,大一点的民船都不敢靠近,水贼用的大船根本无法靠岸停泊。
最近又逢台风天气,更是风急浪高,海滩上都待不得,更别说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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