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室之内,白刃林立,我等性命,操诸你手,你想做什么,自然会去做,又何必如此装腔作势,巧言令色?”
刘道坚,也就是北府军首领刘牢之,道坚是他的字。
卢循听到这番话,双手按地,从蒲团上一跃而起,脸上却仍是挂着笑,走到陶先生面前,打量着陶先生道:
“好一个陶元亮,如此见微知着!怪不得我听人说,谢太傅生前,许你是他身后第一人,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沧海龙潜。
那我告诉你,不但我有计逃走,我还要把你们……”
说到这里,卢循伸出食指,指着一圈众人,虚虚点过,又一字一顿的说:“一个不剩,全部带走。”
最后,又挑衅的盯着陶先生,道:“你不是会猜吗?倒是给我猜猜看,我掳这么一大群人走,意欲何为?”
谢太傅,就是东晋大政治家谢安,晚年曾与陶先生曾有交往,评价颇高。此时已经去世将近二十年了,但仍在朝野拥有巨大的声望,是当之无愧的东晋第一大臣。
面对逼问,陶师微微一笑,说:
“我们,包括那些民夫在内,不过是你看中的人魄罢了。
范阳卢氏,家学深厚广博,世人皆知,你们卢家以“三礼”之学传家,
但其实你们另有一门法术,名叫增魄术,可以摄取人魄,聚之于一体之中。这一道术作为家学秘术,也在你们卢家代代相传。
但我看,以你和孙恩的道功修为,只怕还使不动这门法术,遑论摄取生魄,只好把主意打到亡魄身上。
你们前阵子着力于摄取了一些游离的亡魄,以为己用。
但以你们那点粗微的道行,三吴之地这些亡魄,你们能摄取得动的,也不会太多,只好转过头来,把主意打到了生人身上,打算找个地方现杀现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