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顿时翻脸,“我何时允你婚事?又何来身孕?”一股怒火直冲面门,双手不自知地便要握紧。
却见靳伯用力捏紧我腕下的脉门,“是了,少夫人的内力确是不寻常。”
“如何?”上官清流虽是皱眉,却更加关切我的情况。
“有何不妥?”我收了手腕,也已明了方才不过是他故意为之,便不再追究。
靳伯紧皱双眉,略迟疑一下方才开口道,“难道少夫人自己没有觉察吗?你可是懂医之人。”
“医者不自医。”我随口回应,“一向无异,唯上次遭遇狼群之时有过仅一次,便误以为杀红了眼。”
孟子之恍然状,“是了,该是那狼王误伤了大嫂的骆驼之后。我便觉着心生畏惧,绝非长日所见大嫂之态。”
我点点头,“是,然并无其他。今日不知为何,瞬间便怒意惊起。”
靳伯并未舒展开愁眉,“凭方才之脉象,少夫人许是曾服食过一种药物,能令内力于一时激增,待戾气化解便可褪去,并无不妥。然今日之事,却并不同,方才探究脉象,该是当时有另一股内力推动,加剧了戾气更为甚之,幸是一瞬即消,若是长期如此却会对身体有损。”
上官清流紧盯着我,微迟疑道,“鸣儿,此两次有何相异之处?”
“相异之处?”我垂头思索,除了自己确是有些生气之外,并无不同啊,便徐徐摇头。
孟子之却在一旁轻声叨念,“斗杀狼群与狼王,今日之战,哦,是否与血有关?”
“血?血雨腥风?”上官清流顺其自语中大惊失色,“鸣儿,是你的剑,血雨腥风!”
“血雨腥风?”我疑惑片刻,“可并未有所不同啊?”
上官清流一叹气,“自上次沙漠遇你见识了血雨腥风之后,我便寻访古籍查寻与之有关记载,你可知这剑确为姬伯所言,乃上古神物?”
“我自是知晓,家中亦有藏卷,若非如此我岂会认出并购下。”
“然,你却不知这剑是认主的。”
我一惊,赶忙将剑递与他,“你且拔出一试。”
上官清流亦不怠慢,随手抽出软剑,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旋即入鞘,再拨动机关,却无法将外剑取出。
我几人顿时惊异,孟子之亦是接过尝试,与上官清流同样结局。
“却是为何?”靳伯亦不明其中关鞘。
上官清流将剑归还于我,方缓缓道来,“据古籍所载,血雨腥风为上古战神用自身之血混入天外飞铁所铸而成,内剑软可围卷、外剑削铁如泥,均不畏任何兵器所伤。战神铸此剑,原为与其妻共享之,故而方有内外软硬之分,且唯有其后人方可将内外剑分别取出,反之便只得其一,因而使得流传其认主一说。然自战神殒殁,此剑便不知所踪。实则,即便所有者,却只得一剑,故而不识罢了。”
“如此说少夫人便是战神之后?”靳伯微惊,有些诧异重新打量于我。
“怎会,”我自是不信,“不过是传说而已。”
“那,可会是药物所致?”孟子之询问着靳伯。
“若是如此,便或许,便要看这剑日后是否会被旁人取出。”
上官清流并未舒展来拧紧的双眉,“先不论此,却是这姬伯不知何来路,他避而不战或是恐咱们窥其门派,然此人功力上不可测,日后若是再出,需甚为防之。”
他此一语却是提醒了我,那市集的深巷之中,定是能寻出一二。“你们且议,我告辞了。”
“鸣儿,”上官清流拦下我,“我恐那姬伯亦属意于这血雨腥风,你不可单独而行。”
“你亦说此剑认主,即便他有意夺之恐是不易。况我身在城内,他竟敢独自来之?”
“少夫人,”靳伯一笑,“防患未然方保万无一失嘛。若是欲令少主安心,不若多寻几人拔剑一试,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