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将军!”身旁一个略年长于他之人亦挥刀而至,夺下与我的主战之权,便吩咐道,“你速去护卫大都尉,这里且交与我。”说着便将他挤开推向一侧。
我岂会上当,便更加确认是他无疑,一对二的阻拦却并未能使其远离于我,无奈之下他二人便是联手相抗,而后来之人明显力大无穷,一柄长刀上下翻飞,绝非寻常之辈。我见软剑进不得他身,便左手挥动剑鞘,硬当下双刀借势而退,速将软剑归鞘拨动机关欲拔出外剑。
而恰于此时,他二人一个对视,便分上下两路同时攻来,我尚未抽剑出鞘,若挥鞘相迎必是吃亏。眼见双刀已近,身侧更是被数人包夹无法撤身,千钧一发之际,一柄直刀飞至身前挡下大都尉上路之刀,而下路则是被金属面具所震,使得我有拔剑之机,直将双刀砍成两段。
龙泉与上官清流亦是双双护于我两侧,皆面带急色,“可有碍?”
“并未!谢过两位兄长。这便是大都尉!”我目不转睛盯死了他。
“哈哈,枉你等汉将如此自以为是,这位兰将军却是重将,却非我军统帅。”后来之人大笑。然之前之人却仍未开口。
“嗬,此等障眼之法甚为拙劣!”我悠然应道,“听闻大都尉授业恩师为汉人,故而这刀法亦是我中原之式。且我料你必是后身习武,故而内功不足,现下必是强弩之末了。”
上官清流与龙泉闻我之言细细端详,确见他强压喘息,却显而易见的气息不稳。
“原来大都尉竟是如此不堪,嗬。”龙泉不屑一顾,“匈奴众将且停手吧,你们的统帅即将被擒为我大汉之虏!”内功夹杂其中,此语声震沙场,瞬时淹没了刀兵之音,传入众人耳中。
渐渐,周遭打斗声渐止,皆看向我几人的战圈。
“尔等何谓死战?不如归降尚且留得性命,若得还家尚可团聚。”吕先更是续上后言。
城头之上更是传来前军降军之声,使得匈奴余人面面相觑,左右相顾、犹豫不决。
大都尉见大势已去,便仰天一笑,“哈哈,好!好得很!”扔弃手中被砍断的直刀,同时抽出腰中缠着的软剑,“即便不敌,我亦不会辱没师门!小子,报上名来!”剑锋直指于我。
我抬手拦下上官清流与龙泉,冷笑着上前几步,“你却无需知晓!然我会将于你死之前亲口告知!”我说罢,挽了一个剑花,重将重剑送回,取出软剑,“今日杀你,为的并非你领军侵土,却是用疫毒杀我无辜百姓!”我双目放着寒光,“若各为其主,刀兵相向亦属无奈,却尔竟用此毒计!不杀之,如何以儆效尤?如何告慰屈死之人?如何平我心中之怒?”我一身正义之气咄咄相逼,他自是不自知心虚退步。
“贤弟不必亲战,自有愚兄代劳。”龙泉跨步上前,笑着与我言道,“尚不知贤弟参战,待过后你我兄弟定叙前事。”随即转向兰鲜,“我乃大汉前锋少将龙泉!大都尉,久仰!在下这伤便是当日你诡计所致,今日必当奉还!”
金百户此时也顾不上旁的,“尔等奸诈诱我军轻敌,如今尚要以众欺寡不成?我金迟勉亦不愿降!”
“龙兄,”我拉住龙泉,“小弟不才,却很是想会一会这大都尉,不如兄长为我观阵如何?”不知为何,我对这兰鲜甚是厌恶,亦或是方才被他二人合计险伤所恨,现下必当报回。
上官清流此刻面具已失,亦不再遮掩,拉过我很是亲昵的说道,“勿要逞强,此事与你无关。”
我很是不客气地甩开他,“守土抗敌乃众人之责!即便我年纪尚小且仅为百姓,亦有此心。”
之后便不再多言,而是直接跃步远离他,直面大都尉,“若是不降便战吧,我亦不使用内力。”
兰鲜闻言更是恼怒,不顾金百户阻拦,直接与我交战起来。而金百户并不袖手,随之加入,欲擒我以挟制众人。上官清流与龙泉岂会给他机会,纷纷与之缠斗起来。更有大都尉的效忠死士一并相抗,顿时再度混战一处。
我则不理旁人,全力迎战兰鲜,方见他使刀,如今这剑法亦是不差,且招招式式尽是我中土之法。我挥舞软剑与之相敌,隐隐觉得他的剑法似有熟识之感,却又找寻不出踪迹。
与众军对抗不同,单打独斗虽无需策应四下,却需全神而凝于一处,且普通兵卒混战并无章法可言,重伤之便可解己之困。然高手对决却需处处谨慎,且此刻他已无人可依。
我于小院虽熟练蒙将军剑法,却在使了血雨腥风软剑之后大有不同,毕竟分量相差悬殊,软剑更彰显剑法之灵巧多变,刺、挑、绞、削、带,不似重剑劈、砍、崩、斩、压。如此一来便没了蒙家剑法之姿,反是多了普通剑术之风,令旁人看不出套路与师门。
我二人你来我往一时难分上下,他虽内力不足,却仗身为成年男子气力远强于我。而我虽年少,却自幼习武剑法精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