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阁部大佬和崇祯讨论刘鸿训是否定罪,如何量刑,讨价还价之时,兵部尚书王洽看了眼李银河道;“老夫本兵王洽,我们商讨朝廷大事,你个小小武官还不退下!”
李银河为难道;“陛下让卑职年底多交五万银商贸费,答应给卑职一两条船的。在哪个港口接收船啊?刚才又给了卑职十万银的宝钞,卑职还靠海贸兑换宝钞呢!”
几名大臣盯着崇祯,崇祯咳嗽一声道;“先帝皇兄吧,保存了几条船,一会朕让王承恩去你住处告知你详细情况。”
几名大臣自动略过船的话题,王洽道;“听说你在杀胡口护持运输市赏的民夫,边镇官兵畏虏如虎,你为何能全身而退?”
李银河抖抖眉毛道;“这就涉及练兵打仗的关键问题了,卑职不喝兵血,兵士全薪,外带奖金。大明火器,冷兵器装备碾压蒙古牧民,只要勤加训练,打胜不难。
山西镇大同镇的官兵欠饷严重,军将道德素质低下,士兵都吃不饱饭,怎么打仗啊!
卑职走了趟大同边镇,和蒙古察部切磋了几仗,卑职觉得有了战胜北虏的信心和方法,各位大人只要给卑职再升几级官职,多压压担子,卑职保证五年就灭了边墙外的北虏。”
王洽身材魁梧,原是工部尚书,也算是勤勤恳恳干实务的官员,可不懂军事,也不知李银河说的是否属实。
崇祯兴奋道;“朕把你派到辽东,你对战东奴,可有胜算?”
李银河挺直身躯道;“卑职的父亲就是东协为国朝战死在辽东,卑职早就想会会辽东东奴,陛下只要给微臣升个总兵官,卑职率领数百健儿,五年就灭了东奴!
如果食言,兵部王洽大人担责!”
韩爌道;“你有几百兵啊!”
“兵贵精不贵多!”李银河神采飞扬道;“茂山卫精兵一千多常年东协,剩下的是老弱病残,这难不倒卑职,卑职训练了军余和少年军五百,卑职还有维持商道的商团护卫,卑职以分地减赋为代价,发动妇女儿童搞治安,效果很好啊!”
崇祯看眼曹化淳,曹化淳点点头。
崇祯失望道;“兵凶战危要从长计议,李卿满门忠烈,敢战精神还是值得肯定的!”
李银河道;“卑职真的想去辽东打仗啊!辽西走廊,辽南半岛,卑职都可以去,卑职立军令状,五年消灭东奴,兵部尚书王洽大人作保的!”
王洽摆手道;“老夫没有应诺!”
几名大臣纷纷劝阻,朝廷每年投入辽东数百万饷银和军事物资,大家按部就班分润,李银河这个愣头青要打乱了平衡局面,得不偿失!李银河这颗老鼠屎决不能派到辽东。
最后大家以特例将李银河升为茂山卫指挥使,紫荆关路白石口守备为代价才把不情不愿的李银河赶出皇宫。
李银河见了在宫外等候的王之宽,历铁帅道;“部堂大佬都是聪明人,朝廷最怕都是趋利避害的人精啊!我们办完手续,赶紧布局吧!”
回了商栈,一位脸色苍白的老者正在客厅喝茶,李银河将奖状递给杨嬷嬷道;“陛下认为杨嬷嬷对银河的礼仪培训已经尽善尽美,银河礼仪课毕业了,陛下和几位阁部大佬争先恐后签名作证,以后杨嬷嬷的工作重点在易州教化百姓。
本官最怕老头,喝茶的白脸老头一身晦气,哪来的?”
“老夫刘鸿训,刚从诏狱出来,听说被贬谛茂山卫充军,老夫跟你一起搭伴去易州,也省了押送人员的开销。”
“你完蛋了!就是你说陛下是冲主吧,大庭广众小鸡子一般训斥陛下吧,陛下宽宏大量,一定弄死你,陛下听说本官下辖有军士川,那里山高坡陡出刁民,让本官制造事故,让刁民先打你个半身不遂,生死两难。
院内一大车财货是你带来的,好了,没收交给商栈。一个准残废,讨饭就好,带什么财货啊。”
“你敢!老夫听说你收取商道税费,作死捷径啊!怎么你还没被弄死?”
“本官改了,不收费了,以后搞走私。诸位大人升了银河的官,银河已经是指挥使高官了。”
刘鸿训摆手道;“卫所武官,别显摆了。奇怪啊!朝廷阁部们睚眦必报,你冒犯了大人们,改不改的必然被弄死。
小子,你没死没有入狱,有点意思!”
“本官有没有意思跟你没关系,陛下认为你结党营私没有一点问题,本官从宫中回到商栈才多长时间,你已经从诏狱被送到商栈喝茶了,还拉着一车财货,细极思恐,你的党派势力能量惊人。
但是,本官告诉你,军士川是半封闭区域,你就老老实实被打个半身不遂吧。什么大学士翰林院清贵高官啊,治国水平低下,国朝建朝以来二百多年,军士川百姓依旧吃不饱饭,对你们失望透顶,肯定揍你的!
本官送你一个瓷碗,你半身不遂,沿街乞讨的时候有个吃饭家伙,多考虑下一餐讨个杂粮饼子还是麸皮饼子,比琢磨结党营私有意义!”
李银河一行离开京师,奔东南到达张家湾。
从易州农院赶来的黄玉带领米粒等人迎候李银河,李银河与众人一一见礼。
张家湾作为大明重要的商贸中心,物资集散地,在运河解冻后渐渐进入繁忙的商业季节,李银河要以张家湾作为跳向海贸的基地,从易州等地调集情报,护卫,商贸管事加强张家湾建设。
李银河先向此次农院派来的张家湾大掌柜杜越拱手施礼,茅元仪贬谛定兴江村,曾在杜越家住过,与杜越亦师亦友,杜越自然是李银河义兄。
李银河与黄玉行军礼,在黄玉和商栈赵大安及护卫首领王翦陪同下,视察张家湾两个商栈的防卫设施。
赵大安改任商军连长,王翦隶属黄玉,属绿植三处。
张家湾两个商栈围墙本就高大厚实,黄玉指着内墙道;“大哥,赵大安是老营军官,傻实在,这几个月一门心思搞基础防护建设,加固了外墙,修建了内墙,仓储区仓房上改建了四个战斗堡垒,据说能承受千斤弗朗机的释放压力。”
黄玉指指仓库上加固的一丈高围墙道;“每个商栈仓储区是四个独立战斗堡垒,外边只是看到加高了仓房,赵大安修建了一层封闭堡垒,里面储存了弹药,粮食,放置一个连队士兵,估计能抵御十倍敌人。
最丧心病狂的是,别的商栈栽种花草,赵大安在院墙内外栽种花椒树,花椒树刺多,干枯了跟小匕首一般。”
赵大安搓着手道;“将主,大安文化水平低,管着张家湾商栈的安全,只会修堡垒,要是放置火炮,两个商栈协防,能抵御三千营军的进攻,花了好多钱啊!”
李银河摆手道;“安全第一,修得很好,张家湾人多眼杂,现在还不能放置火炮。
你爹给你说定了一门亲事,此次跟我回老营,给你两个月婚假,二十多了,赶紧了结婚姻大事,我家老祖给你准备了一份婚礼,需要本官做什么?”
赵大安略微羞涩道;“军中有红事补贴,老祖给的礼物丰厚,家里有房有地,什么都不缺,请将主写份百年好合的字,挂在家中。”
李银河指指赵大安道;“看你是老营老人,就不揍你了,本官才高八斗,就是写不好毛笔字,不写。
有个流放到军士川的大学士刘鸿训,翰林院出身,趁他没被打得半身不遂,让他写吧。”
李银河视察完商栈防御,来到会议室。看完自己昔日寓所的沈廷村也是感慨万千,冲李银河和商栈管事周兴施礼道;“多谢将主和周管事保管沈某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