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痒的感觉在胸口汇聚时间大概一分钟，而后轰然向四肢百骸袭去。
“咦？！……注射基因药剂原来是这种感觉？”
冯晨只感觉此刻浑身上下无比舒服，就像是泡进了一汪热水之中。
目光到处，只见裸露在外的皮肤隐隐泛着红光。
更有肌肉组织偶尔会不受控制地在皮肤下窜动，像一只只不安分的小鼠。
冷淡的声音再次发声:“检测结果:黑蝎军火低阶基因药剂，品质优良，对抵御核沾染有明显效果。
你的自然死亡时间向后顺延5年。
本品为低阶药剂，对受用者的属性有加成效果。
具体信息，有待药剂效果稳定后进一步检测分析……”
冯晨一口大气呼出:“这么简单就能多活5年了？！
那如果我搞到高阶药剂，岂不是能活到100岁？”
似乎是不喜欢他的轻浮狂妄，没人搭腔。
冯晨歪着头想了想:“你们这么好心帮我，到底要拿我做什么实验？
或者……有什么目的？最关键的是，你们到底是谁？”
平淡的声音过了半天才说道:“你没有任何研究价值，也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
套用前文明的一个词，你就是个废柴。
身体羸弱、知识储备匮乏、心电感应几乎为0，更不要说有任何技能或者精炼、能力傍身。
总而言之，弱得惊心动魄。
不过……的确要做些实验，不用紧张，对于你而言没什么危害。
而我，我叫1207。
问题不在于我要怎么处置你，而是……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冯晨思考了半天，用来消化这些话里的含义。
虽然总觉得受到了嘲弄，但是话说得实在，人家的态度里挑不出毛病。
“我有什么打算？……我觉得很饿！我要吃东西！”
“……”
“我……我要吃饱以后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哪儿？”
“……暂时没想好，但是我想获得更高阶的基因药剂，我要活得更久一些。”
“这个想法儿很实际，那么……你想不想变强呢？”
“当然想！之前我差点儿就被活尸给杀了。
而且，崩溃体也是非常恐怖的存在。还有各种组织、势力、暴民、变异动植物……
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变强只有死路一条。”
“很好，你变强以后会不会欺凌弱小？”
冯晨自嘲地笑了笑:“……我就是弱小，当然，哪怕我变强了，我也不会欺凌弱小。
除非他们想要我的命，或者当我是白痴想占便宜。”
“你有没有进一步了解这个世界，改变这个世界的愿望呢？”
冯晨连忙摆手:“我能吃几碗饭自己心里有数，我本来……本来就是个蝼蚁一样的人物。
想了解这个世界倒也不假，但你说改变……我哪有那个能耐？”
“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有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你想为之付出努力吗？请你认真考虑一下再说。”
这次，冯晨陷入长久的、深深的思考当中。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听到过“请”这个敬语的缘故。
思考良久，才抬起脸来。
“我的年龄不算大，但是在蓝星，目前能活到我这个年龄的人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这个世界肯定有问题，但是问题出在哪儿、由谁造成的，我并不知道。
假如我有那个能力，我希望这颗星球能够有一个天平出现……”
“天平？就是那种精密的度量仪器？”
“是的，就是天平。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一切都能公平一点。
而不是现在这样，有人曝尸荒野，有人踩着别人的尸首说风凉话。”
“你听过什么样的风凉话？”
“呵……我只是个拾荒者，身处最荒凉最危险的世界边沿。
在这儿我听不到风凉话，我只能听到变异野兽、昆虫、节肢动物、暴民、活尸……的嘶吼。”
“我明白了，你觉得不公平。”
“那只是我内心深处的想法，之前忙于求生，无暇多想。
但是你既然问了，我当然要好好思考一下。”
“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玩游戏吗？”
“游戏？我小时候玩过泥巴，和小伙伴玩过打仗，这算不算游戏？”
冯晨愕然，交流到目前为止，他总觉得这人不靠谱。
问问题颠三倒四不说，跳跃性也有点儿过大。
“我指的游戏是那种非常逼真，但又不会使人真正死亡的游戏。
游戏内容有可能是和活尸对砍，也有可能是近距离攻击崩溃体，再一种可能是和基因改造的能力者正面对抗……”
“玩这样的游戏会不会死？”冯晨问道。
“不会死亡，但是如果遭到攻击，会非常疼，身临其境的那种疼。
你，愿意尝试吗？”
“那要是游戏，有什么不能尝试的，反正又不会死！”
回答完问题，冯晨坐在床沿，为自己的机智自豪。
谁想到下一秒脑袋一晕，眼睛翻白，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