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见到她,明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大早上来本少主这里做什么?”
玉昭阳冷笑一声,指了指明越,“他是你打的?”
看到明越,沧澜也为之愣了愣,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他的印象里,明成虽不算什么好人,但至少不会在这种场合惹是生非。
谁知明成并没有否认,冷嘲热讽道:“凤尊不会要为他出头吧?你可知他是个什么东西?像他这样肮脏下贱的货色,早就该死了。”
明越垂着眼睛,也不吭声。
他不怕明成恶毒的话,却害怕玉昭阳会因此看不起他。
“明越。”玉昭阳听完却开口道:“给本尊揍回去,这是命令!”
沧澜闻言急忙制止,“昭阳,不可冲动。”
玉昭阳看了沧澜,目光冷静而理智。
“这是我的事。”
沧澜目光微暗,但还是拉住了她,“这次盛典是我一手主持,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
玉昭阳将胳膊抽出来,笑了一声,“他打了我的人,沧澜。”
沧澜明知她会生气,但还是要顾全大局。
“日后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好吗?”
明成挑衅地看向他们,“是啊,玉昭阳。你应该听听你未婚夫的话,而不是……为了这个野种出头。”
明越握紧了拳头,眸色越发漆黑。长长的睫毛微垂,掩下眼底的情绪。
他拉了拉玉昭阳的袖子,低声道:“尊上,算了。这毕竟算是我的家事,不该让姐姐为难。”
玉昭阳却不打算不了了之。
就算明越能忍,她也不会让这孩子受这等屈辱。但是她却也不能不考虑沧澜。
就在这时,一道纯粹的金光从后飞出,撞在明成身上,竟将明成瞬间打飞出去。
清冷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凤尊,还真是巧啊?”
玉昭阳:??
众人:??
这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莲尊吗?
从哪冒出来的?
沧澜微微眯起眼睛,敏锐地感觉到一丝异样。
明成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手指向帝恒。
“莲尊,本少主跟你有何仇怨,因何出手伤人!”
帝恒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是……?”
明成顿时又气又急,正要说话,就被下属慌忙捂住了嘴。
几个下属连连摇头,光是被莲尊那股冷冰冰的气势都吓的够呛。
“少主,这可是莲尊。咱们冥族可得罪不起啊!”
帝恒没再理他们,径直走向玉昭阳。
玉昭阳:“莲尊……可是有何事?”
帝恒表情未变,“没什么,路过而已,过来跟凤尊打声招呼。”
玉昭阳点了点头,客气道:“许久不见莲尊,还是那般风采卓然,气质出尘。”
帝恒盯着她,目光停在她的红唇上,“凤尊喜欢……便好。”
玉昭阳听不出他这话后的深意,沧澜却听懂了。
他下意识挡在玉昭阳面前,目光深深地看了帝恒一眼,“如今日头已高,下午便是魔物围猎。苍梧眼下已经安排好膳食。诸位不如移步用膳?”
帝恒也不多言,转头便走了。
玉昭阳回想着帝恒方才的眼神。不知为何,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过她没有多想,扭头带着明越走了。
等人都散了,沧澜方才走到帝恒身前,“方才莲尊出手化解。本主在此代未婚妻谢过尊上。”
“未婚妻”三个字,他咬的极重。
帝恒嘴里念着这三个字,忽然冷笑道:“莫不是时间太久,沧澜少主都忘了,你们这婚约是用了何等不入流的手段得来的?”
百年前凤泽遭难,四下无援,玉昭阳的父母又是早逝,只留她一人带着少得可怜的凤泽军在战场苦苦支撑。宗月只好求助临近的苍梧前去支援,却被提出联姻的条件。
为了全族人的安危,又考虑到玉昭阳的性命,宗月只好应下。
这么多年,凤泽也对苍梧颇有厚待,几经相帮。若是算起来,其实两族恩情早已可以相互抵消。
可是沧澜绝口不提解除婚约,而凤泽族人又更是重诺,自然也不会提。
“不管如何,凤泽与苍梧的婚约都是事实。所以还请莲尊,日后注意分寸。”
沧澜沉着脸色,说完便离开了。
昌河从暗处出来,忍不住咳了咳,“尊上人家都说这强扭的瓜不甜。”
“依属下看,就凭眼下这个情形,他们这婚约怕是八成无法解了。不如尊上再看看别的姑娘?您觉得咱们莲境的柔镜姑娘如何?属下帮您去搭搭线?”
帝恒:“……滚。”
于是昌河麻溜地滚了。
猎魔是圣阳特有的大典仪式,有些类似于人间的狩猎,不过对象换作了魔物便是。
各族众人,尤其是猎魔道者,都会在猎魔中大展身手,以此表示除魔卫道的道心。
沧澜本想与玉昭阳同行,却被她客气地婉拒了。
这时灵兰跟了上来,将他拉住。再一回神,玉昭阳便消失在了幻境之中。
沧澜眸光黯然,心知她必定因冥族一事与他生了嫌隙。可他如今立场在此,若是放任玉昭阳出手,不也是让她成了各族口中的话柄?
灵兰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柔声劝道:“沧澜哥哥莫要难过,过段时间凤尊会体谅你的。”
沧澜却不答话,冷冷看了灵兰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在他走后,明成出现在了灵兰的身后,唇角露出邪笑。
“你让我做的,我可都做了。那我的好处,你什么时候给啊?”
灵兰嫌恶地离他远了些,“你不就是想要那个女人吗?现在跟过去,等一会儿她便会毫无还手之力,到时你想怎么做不都可以?”
明成满意地笑了笑,“但愿你说的都是真的。否则……”他的手指慢慢摸着灵兰的脸,“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代价。”
灵兰却微微勾了勾唇,“好啊。我们拭目以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