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襄里见玉昭阳一惊把剑拔了出来,吓得往里一躲。谁知道,却没有丝毫的冷气传过来。云襄里随后从被窝里探出半个头来,却见那剑身上虽然还冒着寒气,但的的确确让人感觉不到寒冷。
玉昭阳对他笑道:“我就说没什么可怕的吧?还不快点从我的床上下来,不然一会儿我这床被子你给我洗啊。”
“行,下来。”云襄里这才慢悠悠地从床上下来。他可不想给这女人洗被子,太掉面儿了。
“对了,你刚说棣恒不在,他去哪儿了?”
云襄里摇摇头,“这我不知道,阿恒昨天才从外面回来,一身风尘仆仆的,今天一大早就又走了。最近,他都好像挺忙的。”
“是吗?”玉昭阳哼笑一声,“在西府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忙,到了京城反而忙起来了。”
“是啊。我觉着,这次朝廷邀请我们北府还有西府一起前来,目的只怕不单纯。光说我哥,他还没到京城呢,就开始被那些朝廷的眼线给监视了,这几天都呆在府邸里,怎么说他也不出来,也不知道闷在府里做什么。”
“你哥云霁,就是云跃的父亲吧?看着还挺年轻的。”
“我哥就比我大两岁,怎么不年轻。我哥可跟阿恒不一样,从小就有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也有感情,所以早早便成亲了。”
“那这次国宴,你嫂子没一起过来?”
“我嫂子……她其实在生云跃的时候难产,生完云跃就只剩了一口气,没两天便过世了。我哥当时因为这事颓废了很久,直到云府被外人夺权他才不得不站出来。不过我哥对我嫂子感情很深,这么多年一个人抚养云跃,直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我觉着他挺不容易的。”
玉昭阳语气微顿,道:“既然知道你哥不容易,平时也别光顾着出来乱跑,多陪陪你哥。”
“我出来又不是玩,我那可是有正事的。前两年,我可忙的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也就这几个月,我光顾着陪你这才没怎么回去了。”云襄里立即解释道:“说起来,你这女人真应该好好感谢本公子,若不是我,你能像现在这么开心?整日里若只和棣恒那家伙呆着,你怕是要被他压迫死了。”
玉昭阳重重地拍了拍云襄里的肩,感激道:“好哥们,以后若你真的遇到什么事,我也定然帮你!”
云襄里扬了扬下巴,有点傲娇道:“你知道我对你好就成,换别人可没这待遇。”
玉昭阳忍不住笑了几声,接着道:“对了,这几天朝廷可还有什么动作?对耶律骁遇刺一事可否知晓?”
云襄里摇了摇头,道:“有什么动作我也不清楚,都是我哥和那些北府的要臣在一起商议的。至于契丹摄政王那边,朝廷并未做出回应,我估计就算朝廷知道了只怕也会装不知道,毕竟外来使臣在自己国家遇刺可是件麻烦事,先不说对本国声誉不利,说出去恐怕众国都只会认为南楚野心太大,以后谁还敢轻易结交?”
“对耶律骁的事没回应是好事,至少说明他们对契丹还有所忌惮。但就怕有人暗中再去落井下石。你应该也能想到,契丹和西府交好是朝廷最不想看到的。”
“你这么一说,倒还是真这么回事。耶律骁在契丹大权独揽,若是能将他铲除,契丹只怕会群龙无首,而西府也会缺少一个极为强大的羽翼。”
玉昭阳继续道:“北府和西府分权制衡已久,朝廷又在两府设下不少眼线,可见其野心之厚。从昨日国宴上,太后为棣恒拉亲的事便能察觉的出来,朝廷现在对两府是有意收拢麾下,而不是放任其一家独大。”
云襄里愤愤不平道:“但是西府和我们北府政权独立已久,虽然我们之间交往的并不融洽,但也不意味着就甘心将势力交给朝廷。他们也不想想,当年朝廷战败,寥寥几十号人逃到南方,若是不我们两府的扶持,这南楚皇位怎么会轮的上他们叶家?”
玉昭阳笑道:“我记得之前在鸾京,我也说过南楚皇室类似的话,你那时可是吓得不清,怎么这会儿你倒自己毫不避讳地说起来了?”
“那能一样吗?”云襄里道:“你上次说是在大街上,那么多来来往往的人,保不准被谁听去了治你的大逆不道之罪。我这是在屋里跟你说,除了你我谁还能听到不成?”
“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这么粗大条,还是个谨慎的性子。”
“那是,你以为北府会有多平和?我自小长在那里,若不谨慎早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云襄里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啊?”
“行了,不说这些了。”玉昭阳摸了摸自己肚子,“睡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有点饿了,这院子里可还有什么吃的?”
“这会儿晌午早已经过了,厨房里应该是没什么吃的了。不过凤嵘那里应该还有些吃的,那家伙惯会享受。不如咱们去他那里?这会儿明越和枯骨那老头应该也在。”
“也好。”